外頭看熱鬧的行人看到這一幕,不禁面面相覷。
看著地上那幾道新鮮的血痕,又偷偷瞄向二樓那個已經不見人影的回廊,眼神里充滿了震撼。
樂師和舞姬們也是心有余悸,管事揉了揉有些腫痛的臉頰,強笑著招呼大家繼續排練。
只是那樂聲,似乎都帶上了幾分的顫音。
不知是壓不住笑了,還是被驚的.....
趙牧身旁,剛才丟釘子打人的夜梟低聲道:“先生,要不要給京兆尹府遞個話?”
趙牧重新拿起溫著的酒杯,看著樓下舞姬們似乎被剛才的插曲刺激到,旋轉得更加投入,更加忘我,眼中終于掠過一絲極淡的滿意。
他抿了口酒,語氣隨意得像在談論天氣:“不必,這種不知死活的蠢貨,打了也就打了。”
“京兆尹若是個明白人,自會把人押回去好好管教。”
他頓了頓,指尖在杯沿輕輕一劃,聲音里帶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寒意:“若他不夠明白……呵,那這京兆尹的位置,也該換個人坐坐了。”
“回頭去跟他要一份這所謂劉公子的詳細信息。”
“查清楚他為何會到此鬧事,又是受何人指使.....”
“是,先生。”夜梟嘴角一撇,眼神陰冷的應道。
“好了小小,你自己去忙吧,我回去歇會兒.....”趙牧隨口說著,便又負手拾級而上,準備回頂層雅閣看會兒話本。
可這時......
“先生留步!”一個嬌俏的聲音響起,抱著琵琶的云袖不知何時出現的,只見她小步上前,杏眼含羞帶怯道,“前日先生點撥的那首子夜歌,奴婢按先生說的,試著用氣息托著聲音往高處送,果然不那么費力了,聲音也清亮了許多!”
“只是…只是那轉音處,總覺著不夠圓融…”
“所以奴婢還想再向先生多討教討教,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看到是云袖,趙牧腳步微頓,目光落在她懷中的曲頸琵琶上,卻竟無奈的搖了搖頭......
最近這丫頭發現太子殿下其實對她并不感興趣之后。
不知怎的......竟又纏上自己了。
明明曲兒唱的都比自己好太多了已經。
卻還天天纏著自己,說什么討教.....
“云袖,爺能教的都教給你了嘛。”趙牧有些不耐煩的說著,“你的技巧上我還是那句話,唱曲兒時要氣沉丹田,聲出檀中,轉音如溪流遇石,非硬折,乃順勢而繞,借力回旋。”
“至于意境呢,就全憑你自己去琢磨了。”
“我也教不了你不是?”趙牧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頗為無語。
當初選這丫頭的時候,還想著是個安分性子。
誰成想才短短幾個月啊,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云袖雙目含笑,又溫聲道:“先生,您上次說讓奴婢試著想象唱的不是詞,而是一縷有形的煙,要讓它自己飄上去,又輕盈地滑下來。”
“這一點上奴婢實在有些.....難度。”
“要不.....您屈尊,到奴婢那里再好好幫奴婢調教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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