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一會兒刀法。
吃過早餐。
他上樓洗漱一番,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相川君要出門?”南造蕓子美眸著一抹失落。
她現在這樣子,最是需要有人陪伴。
“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回來,你在家好好休息。”李季說完這話,精神抖擻著出門。
從小洋樓出來,李季直接攔了一輛黃包車去公共租界。
來到公共租界,他先是去百貨商場溜達了一圈,接著去跑馬場溜了一圈,從跑馬場出來,他進了一條小巷,恢復本來面容,然后去附近的公共電話亭,打電話約報喜鳥出來見面。
他每次給報喜鳥打電話,會選擇不同地方的公共電話亭,這樣不會引起電話局人員注意。
其次,他和報喜鳥的交談十分隱晦,絕大部分都是用暗語,就算被人竊聽,也聽不出什么名堂。
掛了電話,他去了附近的孫記茶樓,要了一個雅間,一壺熱茶。
夏天的茶樓生意非常火爆,大廳坐滿了茶客,說書人說的天花亂墜,茶客們聽得津津有味。
當然,有些市井老百姓對說書人老掉牙的故事,早已不耐,他們私底下竊竊私議,討論的都是一些時事,比如戰爭進程,比如國軍又打了哪些勝仗,又比如哪些將領投靠日本人當了漢奸,又或者是日本人最近在租界的活動十分猖獗,尤其是公共租界,堪稱目無法紀,到處抓人,偏偏租界的巡捕睜只眼閉只眼,讓老百姓十分無奈。
雅間中。
李季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茶,一邊拿著今天的報紙看。
大公報:日偽特務在租界橫行無忌,租界當局視而不見。
他掃了一眼內容,說的是日本人在租界犯的一些事,比如縱火,比如打傷反日學生,比如跟蹤愛國記者……。
大公報呼吁租界當局出面制止日本人無法無天的行徑。
李季暗暗搖頭,大公報此舉無異于對牛彈琴,以英美為首的公共租界,對日本人的策略是盡量不起沖突,以免刺激到日本軍隊,畢竟日本人在華戰場表現出的強大戰斗力,讓英美等國家心生忌憚。
在這種情況下,公共租界當局對日本人的暴行是睜只眼閉只眼,得過且過。
所以,指望英美租界當局出面制止日偽特務的暴行,是不可能的事。
相比之下,一向強硬的法國佬,這次也對日本人進行了示弱,表面上抓了一批日偽特務,當天晚上,法國人就又給放了回去。
李季嘆了口氣,有法租界和公共租界頂著,日本人再囂張,也會有所收斂,一旦沒了法租界和公共租界這個緩沖地帶,上海就成了一座真正的孤島,到那時,才是潛伏特工的黑暗時期。
過了一會兒。
吱呀一聲響。
雅間門從外面推開。
虞墨卿穿著一襲白色素雅旗袍,戴著一頂白色夏涼帽,手提針織米白色手提包,把大家族小姐的氣質完美展現出來。
她放下手提包,捋了一下旗袍下擺,優雅的坐下,把夏涼帽摘下來放在桌上,一張精致如瓷器一般的臉蛋,沒有一丁點兒瑕疵,仿佛上天精心打造的工藝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