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到街上,他轟著油門往租界方向過去。
來到靠近公共租界的一處偏僻地方,他把車子停下。
下車步行前往公共租界。
此時的他,既不是相川志雄,也不是李季,而是一張陌生的臉龐。
76號已經知道鬼狐就是獨立旅的旅長李季,為防止被76號盯上,以后他盡量少恢復本來面容,免的給自已招來麻煩。
來到公共租界,他轉悠了一圈,前往報喜鳥的小洋樓。
來到小洋樓后面,恢復本來面容,接著像往常一般,順著下水管道往上爬。
爬墻這種事,對他而,已是輕車熟路。
不到二十秒的時間,他便爬到二樓窗(戶口,就見他雙手抓著窗檐,腳尖在墻上輕輕一點,身子從窗戶中躍進去。
臥室中。
虞墨卿正坐在沙發上看報。
突聽窗戶口有動靜,她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但想到翻窗戶這種事,大概只有她的上峰鬼狐才會干。
所以,她又冷靜下來,等著不速之客現身。
李季從窗戶前走出來,掃了一眼沙發上的虞墨卿,她穿著一襲藍白相間的裙子,優雅的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份報紙,一張精致動人的臉蛋,像瓷娃娃一般讓人心動。
“您回來了。”
虞墨卿見來人果然是鬼狐,輕輕站起身。
李季點了下頭,掃了一眼她手里的報紙:“看什么呢?”
“日本人又在報紙上吹噓功績,說日軍在華中戰場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國軍丟城失地,敗局已定,還說山城政府已是強弩之末,現在向他們投降,還能保得西南地區不受戰火荼毒。”虞墨卿輕聲道。
“日本人還是老伎倆,一點兒新意也沒有。”李季早對日本人的自吹自擂免疫了,開戰之初,他們便叫囂著三個月消滅國民政府,過去一年,也沒見他們把國民政府消滅,反而國軍在經歷過幾次失利之后,戰斗力顯著提高。
“長官說的是,日本人的話不可信。”虞墨卿輕聲附和道。
“這幾天沒事吧?”李季問道。
“沒事。”虞墨卿輕輕搖頭,自鬼狐走后,她幾乎很少出門,每天除了固定收發電報,沒有和任何人聯系。
“沒事就好。”
李季接著問道:“許經年部可有電報?”
“有,兩天前,他們襲擊了蘇州附近的一個鎮子,殺了十幾名日軍,俘虜了五六十偽軍,繳獲了一些糧食和物資。”虞墨卿道。
“小打小鬧。”
李季劍眉微挑,似許經年這般小打小鬧,終是難成大氣候。
當然,他也知道,獨立旅處于發展階段,暫時不宜和日軍硬碰硬。
“你給許經年發電,第一,軍政部派往第三戰區的專員有沒有到?第二,再次申明,武漢會戰乃全國戰局之最,為了策應武漢會戰,讓他帶領部隊扒鐵軌,劫物資,炸軍列,總之,動用一切能動用的辦法,不讓日本人把物資運往華中戰場。”
李季深知物資對武漢地區的日軍何等重要,所以,他才三令五申,讓許經年帶著獨立旅的人搶劫軍列,破壞日軍的運輸,但許經年太過謹慎,就是不肯干一票大的。
當然,他也理解,部隊能發展到今天這個規模,全靠謹小慎微。
“是。”
虞墨卿接著匯報道:“白虎轉來安的一封電報,安說她已轉告黃長官。”
“如此便好。”
李季前幾天讓虞墨卿給安靖江發了一封電報,讓她寫一封信交給黃長官,請黃長官代為引薦一下陳長官。
他知道陳長官現在很忙,未必理會他,但他不著急,畢竟改換門庭這種事是急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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