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低下頭,反復思索陳紓禾的話。
陳紓禾拍了拍她的手,繼續用方道:“莫慌,等我今晚跟那個同學見了面,再給你多打聽打聽,看還有沒有什么內幕?”
?“什么見面?”
陳紓禾撩了一下長發,眼波流轉,風情萬種:“那哥們兒在倫敦工作,跟我聊得投緣,已經打飛的過來了,約我今晚共進晚餐~”
!時知渺忍不住伸手掐住陳紓禾兩邊臉頰的軟肉,“我說你最近怎么回事?吃錯藥了?這么放肆!!”
她是真覺得她最近過于奔放了。
以前雖然也愛玩愛鬧,但都有分寸。
現在呢,先是招惹了一個來歷不明、但十分危險的漂亮弟弟,鬧出被綁架到紐約的風波;這幾天跟希伯來相處,她也覺得這兩人間有若有似無的曖昧;現在居然又要約會一個陌生人!
陳紓禾笑著躲避,靠在椅背上,扭頭去看火車窗外一望無際的田野,聲音輕飄飄的:
“我媽懷孕了。”
時知渺一愣。
陳紓禾唇邊的笑意漸漸淡去:“我的前未婚夫,要跟我媽一起給我生一個相差25歲的弟弟或妹妹,我簡直高興死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得多交幾個朋友,一起開心啊。”
“……”時知渺這才明白,她這段時間肆無忌憚的根源。
看她的眼神不禁有些心疼,“紓禾,秦牧川就是一個世紀大渣男,你平時罵徐斯禮的時候不是一套一套的嗎?怎么輪到你自己就想不開了?為了他消耗自己,不值得。”
陳紓禾吸了一下鼻子,垂下眼:“我知道啊,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覺得心里憋得慌,總得找點什么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否則我堵得難受。”
時知渺不知道能說什么,只好握住她的手。
陳紓禾跟那個叫秦牧川的,大學就在一起了,交往了兩三年,感情一直很好,關系穩定到都開始談婚論嫁了,當時她甚至說要跟她在同一天辦婚禮。
結果呢,就跟她平時看的那些狗血小說一樣,提前結束出差回到家,聽見她媽媽房間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還以為是她媽媽新交的男朋友,貼心地走過去,幫他們把房門關上。
沒想到,她無意間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看到,她送秦牧川的外套和其他衣物一起被散落在地上。
她愣愣地推門進去,就見正跟她媽翻云覆雨的男人,是一個小時前還在電話里跟她說,等她回來有驚喜要給她的男人。
她當時只問得出一句話:“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嗎?”
而那個渣男呢,說的是:“紓禾,我沒想隱瞞你,我就想等你出差回來再跟你坦白的。”
她媽媽則靠在床頭,點了一支煙,隨意地說:“咱們母女的眼光還挺一致的,你這個小男朋友,我挺喜歡。你之前看上的那輛跑車,媽媽買了送給你,跟你換這個人好不好?”
“……”
因為這件事,陳紓禾跟家里斷絕了關系,不要一分錢搬出來,租了現在這個小房子,自力更生,已經有三四年沒回過家了。
兩人間的氣氛突然有些低落,希伯來不知道她們都說了什么,試著問:“肚子餓了嗎?”
“不餓,就是有點累。”陳紓禾回了希伯來的話,又放開時知渺的手。
隨意地說,“挺好的,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打算再認她,她自己生個孩子給她養老送終,也繼承她那些金山銀山。當然,前提是,她不要被秦牧川給騙了。”
“不過被騙了也是活該,誰讓她非要在垃圾桶里撿男人?”
最后這句,像是對她媽媽說,也像是對她自己說。
火車抵達紐約,希伯來先將時知渺送回陸山南的別墅,然后就跟陳紓禾去接他那個同學。
時知渺下車前還不放心地叮囑陳紓禾:“你今晚一定要回家睡覺,聽到沒有?”
陳紓禾笑嘻嘻地對她比了個ok,然后就跟希伯來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