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誰也不得罪,你愛怎么審就怎么審,跟我沒關系。
一直站在崔珩身后的墨一撇著嘴,小聲嘀咕
“慫貨,難怪世子說他瞻前顧后,難成大事!事實果然如此!”
崔珩垂下眼睛,看著跪在場地中央的白發縣令道
“這里也不是三法司衙門,胡縣令坐下回話吧!
將你要告誰?有何冤情,前因后果都詳細的說一遍。
在坐列位都是一等一的飽學之士。
真有冤情,沒準在這里都給你審明白了!”
胡懷民一臉感激的爬起來,坐到了金吾衛端來的小凳子上。
抹了一把眼淚,開始了他心酸的血淚史
“下官就任賒縣縣令一十五載,一直未曾讓賒縣百姓安居樂業,是下官的失職!
只是前一十四年,賒縣雖然貧困,但還沒有發生過百姓凍餓而死的先例。
自從......自從去年,隸屬工部的虞衡司來了人,說在我們賒縣境內發現了一個大鐵礦!
朝廷要求我們賒縣百姓加重徭役,負責開采鐵礦事宜。”
賒縣本就窮鄉僻壤,窮的飯都快吃不上了。
青壯年都去外鄉討生活,留下的都是老弱婦孺,勉強種些薄田,維持生計。
哪里還有多余勞動力服徭役采礦?
我多次上書陳情,結果都石沉大海。
虞衡司的人等不及了,竟然調了一隊人馬,直接將賒縣的婦孺趕去礦區采礦!
自此田地荒蕪,無人耕種!
去年冬歲,賒縣百姓在礦區吃穿不濟,一場冬雪過后,凍死餓死三百余人!!!
蒼天吶!我有罪啊!
我身為賒縣父母官,竟然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凍死餓死在雪地里!
我有罪啊!——
現在礦區里還關著賒縣九百八十余老弱婦孺,在生死線上掙命!
每天都有從里面抬出來的死人!
求太子殿下,左相大人給賒縣百姓做主啊!
求求大人們睜開眼看看賒縣百姓的血淚!
救命啊!!!
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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