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并沒有跟他們聊太多,讓他們有什么需要的,就去問驛館的下人,反正他在這里住的很舒服。
伍思遠和伍夫人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告訴他們不要擺譜,他這個王爺都沒有挑出來任何毛病,他們這兩個人敢挑毛病,那就是不懂規矩。
“恭送王爺……”
伍思遠還是保持著絕對的禮貌,他知道只要魯王的權力沒有被收回,就是他惹不起的人。
元勇想跟上去,跟自己的父親說些話。
可是魯王并沒有等著他,這個讓他覺得腳上像是被釘了釘子一樣,走不起來。
索性,他也沒有動。
他多希望魯王能夠回頭,叫他一聲,元勇,跟父王走,或者是父王有話跟你說。
可惜,直到魯王的身影消失,他都沒有回過頭說這句話。
元闊稍微坐了一會,也不能久留,也就離開了。
時間長了,他的身子也不舒服。
而且,張寒竹也不允許。
出了驛館,元闊問道:“表姐,我怎么感覺姨母他們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沒有說……”
張寒竹也看出來了,他們那個偷偷摸摸的樣子,應該是在想辦法解決元勇的問題。
“不是瞞著你,是沒有辦法跟你說,難道你堂兄那件事,需要跟你一個小孩子解釋么?”
元闊想了想,還是不太理解。
“不需要跟我解釋,可是沒有必要瞞著我,錯了就是錯了,難道因為我小,不跟我分享,就能當做沒有發生么?”元闊沒有轉過來這個彎。
風飛揚開導了一句:“他們或許是在想解決的辦法,如果能夠解決,不是更好么?你還要養病,不讓你參與這件事,也是對你的保護。”
他這樣說,元闊就理解了。
“我會盡快好起來,一定會聽王妃姐姐的話。”
元闊這樣的保證,符合他的年齡,倒是讓張寒竹輕松了不少。
她真的害怕元闊會鉆牛角尖,一直抓著剛剛那個問題。
這個元勇,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這么不檢點的人,也想當世子,將來讓他一方為王,那對百姓真是一種折磨。
到了晚上,元勇越想越不對勁,這個云柳不除掉,自己這輩子好像都沒有辦法翻身了。
這件事,會一直跟著他。
不管走到哪里,都會有人戳他的脊梁骨。
他起身到了門外,驛館之中燈火倒是足夠明亮,還有巡邏的士兵整齊的在走來走去。
其他的房間,燈都已經吹了,他知道這個時候去打擾任何人,都不太禮貌。筆蒾樓
可是魯王那里,他有話想說。
想來想去,他還是到了魯王的門口。
抬起頭,他剛要敲門,魯王的聲音從里面傳了過來。
“進來吧,不用敲門了。”
元勇一愣,這是等著自己呢?
隨后,魯王房間的燈就亮了起來。
元勇沒有退路了,直接推門進去,發現魯王果然沒有脫衣服,正在那里坐著,看到自己的時候,那個表情就是果然不出我所料。
“父王,您知道我會來?”
“不確定,所以吹燈了……”魯王的回答,簡單卻不是元勇想要的。
他以為魯王會直接說,為什么會等他,然后訓斥他關于云柳的事。
白天的時候,他仔細看過,對于云柳那件事,父王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更不用說什么失望不失望,都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自己的事情,對他來說也就是個陌生人?
他試圖從魯王眼里找到失望,或者是氣憤,可是他又失望了。
“父王,我的事情您好像并沒有生氣。”
“生氣能解決什么問題?能讓事情變成假的么?”魯王問道。
看著魯王那個認真的表情,元勇心里又是一陣寒冷。
“如果孩兒真的是冤枉的,只不過是百口莫辯呢?”元勇問道。
魯王的回答還是一樣的簡單:“那就證明給大家看……”
“我會證明的,父王,您不喜歡我,是么?”
元勇這個問題,也算是冒險了。
如果魯王說是,他接下來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為什么這么說?該給你的東西,少了你的么?”魯王反問。
元勇想了想,這個確實沒有。
“父王,您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還是為了讓我看到你狼狽的樣子?”魯王的問題,平淡卻帶著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