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宋教授,林真想要見你。”在見到宋君竹終于結束了工作,hala立刻上前,低聲匯報了起來。宋君竹摘下了眼鏡,揉了揉被壓得有些發紅的鼻梁,平靜地說。“我沒有吃飯。”“好的宋教授。”hala立刻懂了宋君竹的意思。雖然林真已經等了很久了,但hala只能叫人去跟林真說,要想見宋教授,繼續等著吧。但是晾了林真這么久,絕對不是針對哈。畢竟當初宋教授就跟hala專門說過,只要不是捅破天的事兒,在她工作的時候,別來打擾她。之前宋教授她媽從樓梯上摔下來,這事兒挺緊急的吧。指不定哪一下,宋教授就變成沒媽的孩子像根草了,于是hala立刻去跟宋教授報告。結果宋教授聽了,眼皮子都沒抬,只說了一句,她又不是醫生,看病找醫生。后續宋教授她媽從治療,到康復,再到痊愈,人宋教授一趟醫院都沒去看望。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天宋教授知道林真對陸星犯神經了,直接出了研究院,坐車就直奔林真而去。從那之后,hala就知道了。陸星的事情再小,也是捅破天的大事。其他人的事情再大,也只是毛毛雨而已,無人在意,至少宋教授不在意。而林真這人,次次都踩在宋教授的雷區上。hala覺得,林真這人也是膽子挺大的,簡直就是在刀尖起舞,而且現在居然還敢直接找來了。宋君竹坐上了車,看向窗外。今晚天氣很壞,雖然夜風溫柔,氣候適宜,雖然明月圓滿,高懸天際,可是一顆星星都沒有。宋君竹看了一眼,就沒了興趣,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休息。“今天怎么了?”來了來了,hala一聽到這句慣例開場白,立刻坐直了身體。體現她職業素養的時候到了!“今天上午,陸先生在郁時雨的家里打游戲,中午自己做飯,下午去了排練室,碰到了夏夜霜。”夏夜霜?聽到這個名字,宋君竹還想了幾秒,才在腦子里把名字跟人對上了號,然后說道。“繼續。”“夏夜霜開車帶著陸先生走了,原本去的海城方向,但是途中突然轉向,去了林真的工作室。”“在林真工作室待了沒多久,林真的妹妹林好上門鬧了起來,幾分鐘后,陸先生和夏夜霜離開。”“現在他們的車,往海城的方向去了,陸先生開車。”hala暢通無阻的念完了這一大串的話,忍不住的在心里為自己呱唧呱唧了兩下。嘿嘿,夠專業吧?“陸星開車啊”宋君竹閉合雙眼,自自語。“那就是自愿去的。”這樣就不存在夏夜霜強迫的可能性了,也就是說,陸星是自愿跟著夏夜霜走的。車內依舊有燈光。借著光亮,hala看著宋教授冷魅精致的側臉,忍不住的痛罵女媧的不公平。“明天星期幾?”宋君竹突然問道。“宋教授,明天是星期一。”hala回復道。“星期一啊”宋君竹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像一尊被冷寒白玉雕成的神像。“不吃飯了,去見林真。”車輛立即掉頭,宋君竹睜開眼,側眼望著車窗外的匆匆人群,她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低聲問道。“我的復健在星期一晚上。”“是的宋教授,安排的就是在周一晚上。”hala勤快的查了日程表,狗腿子似的確認道。宋君竹不再說話,像陷入了冬眠的動物,等待下個春天的到來。她跟陸星說過了,復健就在星期一晚上。陸星說他會來的。那現在還會來嗎?宋君竹睜開眼,拿起手邊的書,翻到了夾著書簽的那一頁。她垂眸看了很久。按照她看書的速度,這段時間里十幾頁都看完了,可現在卻依舊停留在原來的那頁上。宋君竹伸出手,摩挲著書頁,怔怔地想。陸星現在到海城了嗎?陸星要再次拋棄她嗎?陸星明明就答應她了。沒有吃飯,陸星跑了,項目不順利。這三件事加起來,讓宋君竹心頭升起了一抹戾氣。而在看到了林真時,這股氣徹底到達了頂峰。咔嚓——休息室的大門被人從外打開,原本坐在沙發上喝茶的林真,瞬間站了起來。在看到來人時,她驚了一下。門被兩個西服保鏢推開,一個有些矮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準確來說,不是矮,只是坐著輪椅。在搜索的資料中,林真其實知道宋君竹因為意外事故站不起來。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上次她見到宋君竹的時候,這人高高在上,傲慢瘋戾的坐在豪車后排,半點看不出殘疾的樣子。沒想到今天倒是見到了。宋君竹看也沒看林真,只是輕輕抬手,hala就立刻會意,推著輪椅來到了沙發邊。林真突然能夠俯視宋君竹。自上而下望著宋君竹的眉眼,她的心頭有一股暢快的感覺,感覺壓了宋君竹一頭,氣都順了。宋君竹眼都沒抬,淡淡道。“跟人平視講話是基本素養,你想坐著說,還是想跪著說?”林真的表情一僵。在看到守在角落里的保鏢即將上前的時候,她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句玩笑話。識時務者為俊杰。林真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來了這一行大字,于是她麻溜的坐在了沙發上。宋君竹面色冷淡,說不上來高興還是不高興。hala把茶杯遞到了她的手邊,她垂眸抿了一口,而后盯著茶水液面,淡淡道。“你見我,要說什么?”林真突然回神。作為一個畫家,她發誓,剛才的畫面真的很值得畫下來!可惡啊,宋君竹這人真的是長了張好臉,生了個壞性。感受到林真一直停留在她臉上的視線,宋君竹抬眼,眼神里透露著冷意。“你啞巴了?”她不是來給這畫家當人物模特的。林真搖了搖頭,上挑的眼眸流淌著無辜說道。“我沒有啞巴,我就是在想,你這么兇,怪不得陸星不喜歡你。”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