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溫總啊溫總。”
池越衫坐在餐桌前,用叉子叉起了一顆藍莓,一邊往唇邊遞,一邊唉聲嘆氣的。
溫靈秀就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語。
她似乎是鐵了心要找出今天飯菜哪里做的不對,盯著一處,給旁邊的管家看的汗涔涔的,生怕哪兒不對了。
整個餐廳都靜悄悄的,沒有人想要去觸老板的霉頭。
除了池越衫。
溫靈秀又不是她的老板!
因此,池越衫又叉起了一顆藍莓,悠悠的說。
“溫總也活這么多年了,財富不斷增長,年紀不斷增長,結果到最后在感情上,還沒有自已的女兒有靈性。”
池越衫搖搖頭,看起來十分感慨的樣子。
溫靈秀毫無波瀾的目光斜著看向池越衫,以往維持在臉上的淡淡笑容全部消失,她靜靜道。
“池小姐比我有靈性,知道想追人,就先追到人家的家里。”
池越衫嘴角的笑容落下。
是,她是追到了家里,然后呢,有用嗎,屁用都沒有啊!
這算什么?
雖然沒有什么用,但是心意到了?
好好好。
溫大老板露出本性了。
心情好的時候被陰陽怪氣了,她就當聽了個笑話,一笑而過,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被陰陽怪氣了,那她可就不會那么仁慈了。
不過該說不說,溫大老板還是懂對癥下藥的。
就是面對池越衫這種陰陽大師,所以說話才要拐彎抹角的罵人。
如果換做夏夜霜那種直率莽人,那她就會說的明明白白。
池越衫聽懂了,她當然聽懂了。
她不僅聽懂了,她還不開心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綠茶腹黑,她一向的行事準則就是,自已不開心了,那就都別好過。
“溫總說得對。”
池越衫瞇起眼,膚如白玉,她露出一個清雅的笑容,淡淡道。
“不過啊。”
“這追到人家里,不如把人帶到自已家里。”
“這同住一個屋檐下的,時間久了,還不得有了家的溫暖感,家的歸屬感,然后徹底被拿下嘛。”
“不過這造出第二個家確實有點困難。”
池越衫如削蔥根般的手指把著叉子,撥弄著盤里的藍莓,游刃有余的笑道。
“既需要包容,又需要信任。”
“畢竟家嘛,就是讓人放松的地方,而不是讓人感覺像進了第二個公司,時刻神經緊繃,生怕老板當著面斥責,同事背后捅一刀。”
餐廳里的空氣已經完全凝滯。
站在旁邊的管家和女仆全部都直冒冷汗,自覺的悄悄離開了,踮起腳尖不發出一絲聲響,生怕波及到自已。
池越衫絲毫不覺,臉上依舊掛著清婉到可以直接上電視的笑容。
“溫總,你說是不是?”
溫靈秀面無表情,端莊冷淡的像古代高坐在鳳椅上的皇后。
她靜靜的聽池越衫說完,而后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