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跟佛珠有什么區別,又跟拂塵有什么區別,這些信仰,真的有用嗎?
上帝允許柳天霖一邊當偉大的神父,一邊操男男女女嗎?
陸星丟開那枚十字架,握緊了掌心。
一路走來,他不相信掌心的紋路,他只相信掌心握緊的力量。
既然別人的算盤都已經打到他的臉上來了,那要是不讓別人竹籃打水一場空,是不是顯得自已太好說話了。
陸星低低的笑了起來。
柳天霖把他的背景洗的越干凈,柳家就把自已的后路堵得越死。
古代有個成語,叫引狼入室啊......
陸星轉頭,拿起了剛才丟在桌面上的那個禮物盒子,在手里把玩了幾下,他想了想,還是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項鏈。
“嗯?”
也不對,不是項鏈。
陸星拿起那條細細的鏈子,放在眼前,而垂在中間的,是一枚簡約的素圈戒指。
很不奢華,很不適合當禮物送給別人。
可是陸星還是沉默了,因為太熟悉了。
這枚戒指,跟他從前定制的那一款,一模一樣,至少從外觀看上去,是一樣的。
他記得,這是對戒。
當初那個雨天,他從車窗丟了出去,淹沒在了遍地雨水里。
柳卿卿又找到了它嗎?
為了印證猜想,陸星捏起那枚戒指,調轉方向,看向內圈。
不出意外的,就是出意外了。
戒指的內圈,不再是他從前定制的那款星月相依,轉而變成了,一枝柳條纏繞在那顆星星上,既像纏綿,又像束縛。
盯著這個圖案,陸星沉默了很久。
他嘗試著把戒指套進手指里,沒有任何阻塞,圈口剛剛好。
陸星把手指對著光線,銀光閃閃的,波光粼粼。
病房里安靜了幾秒,突然響起了一道笑聲。
陸星拿起這枚戒指,才注意到在禮物盒子的底部,還墊著一張厚實的紙。
原本以為只是裝飾,但他還是拿起了那張卡紙。
一面是空白的,而翻開另一面......
“船票啊。”
陸星這輩子開過的空頭支票很多,如果真的有十八層地獄的話,想必他一定會被丟進拔舌地獄里。
可是,在給出那張船票的時侯,他是真心的。
那天他剛剛從付叔那里聽到了彭明溪的死訊,一時之間覺得心中五味雜陳,可至少,在當時還有一個亮著燈的地方,一個縮在他衣服堆里的人,在等著他回家。
所以他當時是真心的。
他很真心的,想要跟小學姐一起,逃開這個熟悉的環境,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兩個的地方。
天地皆寬,而他們只有彼此。
去看極光,去看火山,去看日落,去看大海,去看動物在大草原上遷徙,去開著車環島吹風。
只是后來,他都自已去看了。
陸星捏著手里的船票,盯著看了很久很久。
在船票的最下面,小心翼翼的寫著一行字。
[還作數嗎?]
你的承諾,還作數嗎?
如果你不承認了,那我就什么都沒有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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