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三次謝幕,大幕緩緩合上。在劇院里,原則上整個演出過程是不允許拍照攝像的。這樣既為了保護其他觀眾的觀看體驗以及保證演員的專注表演,也因為劇目都有各自的版權。不過在演員謝幕的時候,是完全允許觀眾歡呼拍照攝影的。因此。現在整個觀眾席歡呼雀躍,雜亂的聲音夸贊聲慢慢匯聚成三個字。“池越衫!”“池越衫!”“池越衫!”媒體記者此時此刻已經在出口處等待已久,整個劇院氣氛熱烈,花團錦簇。池越衫抱著鮮花,彎腰向觀眾席深深的鞠躬。這是作為一名藝術從業者最基本的謙卑態度。而不是不火的時候責怪觀眾沒有眼光沒有審美,火起來就直接傲視觀眾自命不凡。站在包廂扶手旁的魏青魚盯著站在最前面的池越衫,伸出手輕輕地為池越衫鼓掌。她那天在寺廟遇到池越衫,還是池越衫給了她巧克力。那天的池越衫像個溫柔和煦的姐姐,又帶著一些喜歡戲弄人的惡趣味。當時魏青魚覺得她是個很好的人。只是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會得知原來池越衫也是陸星客戶的消息。“對了,你要今天離開江城嗎?”溫靈秀轉頭看著魏青魚精致的側臉,柔柔地笑道。“我應該好好帶你轉一轉江城的,今晚劇院有慶功宴你想來看看嗎,還會有表演。”池越衫的劇目巡演到江城劇院并且反響如此火爆,于情于理都該有一場慶功宴的。魏青魚深深的看了一眼舞臺。池越衫恍若神妃仙子似的身影消失在了厚重的大幕里。她對池越衫的印象很好,所以并不想面對那樣尷尬的局面,于是她說道。“不用的溫總,我今晚的飛機就要離開江城了。”魏青魚頓了一下,想到了陸星教導的語指導,于是她又補充了一句。“等我們的計劃成功了,我一定好好跟溫總在江城轉一轉。”嗯?溫靈秀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魏青魚,最后笑了起來。魏青魚不明白溫靈秀在笑什么,疑惑的歪歪頭,明亮清澈的眸子里透露著疑問。“怎么了溫總?”她今天都被溫總笑了兩次了!太可愛了。一頭黑色順毛的白白凈凈的小女孩就這么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盯著你。溫靈秀沒忍住,摸了摸魏青魚的頭,溫柔的注視著她。“你太可愛了。”魏青魚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別開了眼神。溫靈秀更想笑了。她聽說過魏家大小姐沉默寡的傳聞,再加上之前跟魏青魚短暫相處過之后。她基本斷定。魏青魚背后絕對有妖人指導!把人好好一沉默寡的小孩給指導成什么樣子了,有些話一說出來就是ooc。不過卻有一種別樣的真誠感。以前溫靈秀不知道是誰指導的魏青魚,但是現在她知道了。妖人是陸星!魏青魚現在說話帶著那么一絲絲的星味,一般人還真的感覺不出來。可溫靈秀跟陸星認識這么久了,早就熟悉了他說話的風格了。怪不得呢。難怪有故人之姿,原來是故人之徒?溫靈秀笑了一下。整個海城最可能會跟魏文海斗起來的就是她了。而現在。陸星明明知道她對他有感情,明明知道她對他心懷愧疚。卻又教導了個帶著自己一點影子的徒弟送到了她的面前。真是情深義重啊。到底陸星是真的喜歡魏青魚,還是在補償魏青魚什么?溫靈秀不知道。溫靈秀苦澀的笑了笑,溫柔的替魏青魚捋順了肩頭長發。她會好好幫魏青魚的。如果這是陸星想要的。酒店頂層包廂整場劇目的演員,幕后工作人員,劇團領導全部到位,劇院方的管理領導們,文化局的領導們也悉數到場。最前面不知道哪兒的幾個領導們正緊握雙手,對于傳統藝術的未來的發展發表著激情慷慨的演講!金碧輝煌的宴會廳熱鬧非凡,大理石地面折射著耀眼的光芒,所有人聽得雙眼渙散,昏昏欲睡,還得在恰當的時機鼓掌。“姐,我真餓了。”池水眼神都快跟面前那只帝王蟹看成斗雞眼了,看起來十分睿智。天知道明明他是抱著無比的希望來打算大吃一場正宗的江城菜的!結果t這破演講怎么都演講不完了!簡直比開學典禮下雨了領導撐著傘讓學生硬扛暴風雨聽演講還可惡!池越衫高貴優雅的用一柄小扇子遮住半張臉,眼睛帶著笑意,嘴上銳利無比。“腦子裝不下東西只能用肚子裝。”“餓了就吃唄,隨心所欲的吃吧,別在乎別人的眼光,就算哪天有人嘲笑你跟頭豬一樣,你就把他們也吃了!”池水聽了眼前一亮,激動的說道。“你說的啊!”等等。池越衫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下一秒。池水跟沒骨頭似的,直接從凳子上滑下去了,端著一盤菜在桌子底下念叨著。“滬爺沖擊!”“你真是腦子瓦特了。”池越衫無助的閉上了眼睛。出一枚十八歲的親弟弟,自提,不包郵費。“是媽媽沒給你生活費,還是家里的阿姨做飯不夠你吃?”池越衫一難盡。這噴不了,真餓死鬼!“沒事的,餓了就多吃一點。”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了過來,池越衫渾身一僵,緩緩的轉頭看了過去。溫靈秀一身深藍色西裝,白襯衫,淡笑著跟她對上了視線。池越衫兩眼一黑。她看看膚白貌美柔和多金的溫靈秀,再看看滬爺沖擊餓虎撲食的池水。一股丟人感油然而生。池越衫聽劇團的一個女同事說過。那個女同事跟對象分手的時候一點都沒哭反而覺得輕松了。但是在某一天那個女同事頭也沒洗,穿著睡衣,油光滿面的遇到光鮮亮麗的對象現女友之后,回家氣得直接哇得一聲哭了出來!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了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么事情能比在情敵面前丟臉更氣人的?于是。池越衫紅溫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