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在那一刻的直接下場,讓他再一次對畫家的真實戰力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了解,和在艾維兒的無序本源中降臨時完全不同,僅是憑借那一縷給予他的力量作為媒介,她竟是能強橫地直接以這么一個小小的化身,碾壓那魘王一行。
也許,這才是她認真起來的真正的實力。
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她被那片災厄的投影一直牽制,難以脫身,那以她表現出來的力量,這夢境世界當中,恐怕真的沒人會是她的對手。
從舊世界到這現世的無數年里,她提升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遠遠地,那密密麻麻的獄卒便已經看到了林恩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身影。
“林恩他……”
有些獄卒呢喃,即便到現在依然難以置信。
他們也是在前不久才剛剛得到的消息,而直到那一刻,他們才知道林恩他早已不在地獄的消息。
但是他們又怎么可能想到,這才過去短短的多久,他竟是能夠以一已之力,將整個神界當中的被污染者勢力全都清掃一空。
他現在的強大,讓他們戰栗。
“你來了。”
林恩目光如炬,望著那在他的前方數百米停下的那遮天蔽日的獄卒大軍。
洶涌的混亂色彩一點點地化作了蒼藍的云。
就在那云中,顯化出了那個蒼藍的身影。
“情況我已經了解了,那片災厄已經從我的身邊退走,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成功了,你解放了主宇宙的本源。”
林恩的目光注視著她,道:
“這股力量是如此的強大,我不相信當年你在撤退時,沒有那個力量帶走那枚神界的本源,你是把它故意留在那里的。”
那個蒼藍的身影沒有否認。
“你可以這么理解,但不讓它顯化是有原因的。”
而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除了她的丈夫和渡鴉之外,沒有人能夠動用那至高的權柄。
她也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借用,但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她的本質本就與那初誕者的神格極端對立,而這股力量也并不能讓她強大到擊敗那片災厄。
而更重要的是。
只要那主宇宙的本源一日存在于那里。
他們就勢必會分化出大量的力量,對那個地方進行探尋,而這也將削減主宇宙所受到的壓力。
“但他們找不到的。”
那個蒼藍的身影道。
“神王界本就特殊,它既是整個主宇宙的孕育之地,也是主宇宙的中心,可以說,除非它自愿顯形,否則沒人能夠真正地找到到它的位置,主宇宙當中的每一縷法則,都會成為它的掩護,就像你不可能在天地中,找到那天道一樣。”
林恩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那股涼意涌入肺腑。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說,這一切都是你給我安排好的。”
那個蒼藍的身影的目光注視著他。
就像是看著一個孩子一點點地長成那副她所希望的模樣。
“因為我沒得選。”
渡鴉已經死盡了。
他是這時光當中的最后一只,也是這條道路唯一的踐行者,這普天之下,除了輪回那個意外,他已經是唯一一個能夠百分之百契合并自如地控制主宇宙本源的那唯一人選,也只有他,能夠不受到任何的排斥與反噬,在掌握那個權柄之后,一剎那躍居到一個匪夷所思的恐怖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