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大早。
隨著一縷晨曦照耀在今朝醉的屋檐。
一名伙計踩著滿地晨光打開了門。
今朝醉又恢復了營業,對那幾口黃湯垂涎三尺的人,當即一窩蜂地擠進酒館里。
不過小半個時辰,今朝醉客似云來,人聲鼎沸,竟又恢復了以往的熱鬧。
待聞訊趕來的沈自安一行人到達今朝醉時,里面熙熙攘攘,人潮擁擠。
一名伙計來到沈自安身邊,恭敬行禮:“大人,我們掌柜的在雅間恭候您多時了。”
沈自安帶著下屬官員跟隨在伙計身后,在伙計的帶領下,來到一處雅間。
伙計開門的剎那,沈自安看到一名普普通通的男子,正坐在雅間里。
男子長相普通,然而那雙眼睛卻亮得出奇。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身上,竟叫人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幾位大人,坐吧。”
沈自安打量了男子一眼,隨即一撩衣擺坐下。
下屬官員見男子態度倨傲,有心逞官威,卻被沈自安制止:“都坐下。”
下屬官員莫敢不從,也紛紛隨之坐下。
男子開口了:“鄙人姓封,是今朝醉的掌柜,大人可稱呼鄙人為封掌柜。”
財大氣粗一詞,形容的便是封掌柜這樣的人。
面對朝中數名大員,他的態度卻不卑不亢。
與其說有骨氣,倒不如說有底氣,也有傲氣。
沈自安有求于人,也就沒有計較他的態度。
聽了封掌柜的話,沈自安眉頭一挑:“您是掌柜,而并非東家?”
豈料封掌柜不做任何解釋,只是道:
“今朝醉的一切事情,鄙人都可以做主,今日開門迎接幾位大人,也是為了談合作。”
“倘若幾位大人因鄙人的身份有所疑慮,那么盡可自行離去,鄙人斷不會阻攔。”
這時,一名戶部官員終于忍不住了。
他厲喝:“放肆!你小小一介掌柜,竟敢對沈尚書無禮!”
封掌柜掀開眉眼,冷冷地瞥了那名屬官一眼,頓時就噤了屬官的聲息。
就在屬官脊背發涼時,他冷笑一聲:“朝廷大員又如何?我們今朝醉好心為朝廷提供樣酒,結果卻遭到朝廷的垂涎。”
“我們今朝醉的酒,可不是只有在這玉京城才好賣,便是隨便把酒館開去任何地方,也照樣能財源廣進。”
“照理來說,我們應當就此歇業,也斷了每年給朝廷交的這筆稅收才是。”
說到這里,封掌柜頓了片刻,語氣也隨之充滿敬佩:
“倘若不是老白相在其中斡旋,拖著老邁的身體來游說鄙人,就算你們在眾幾人忙翻了天,今日鄙人也絕對不會與你們見面。”
此一出,眾人稍稍怔住。
沈自安當即開口:“老白相?”
封掌柜頷首:“是,正是東陵已經卸任的老白相,是他用誠意說服了鄙人。”
“如今鄙人坐在這里,并非是看中那少得可憐的利潤,而是被那老人對東陵的這份牽掛所打動。”
事實上,白惟墉的確參與了此事。
白明微上次歸家,也正是與白惟墉商討關于今朝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