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豐業立即拱手:“老臣該死,請陛下恕罪。”
說完,他連忙退了下去。
宋成章又是一聲冷哼,抱著玉圭沒有再語。
而這時,劉堯也開口了:“父皇容稟,兒臣這樣做只因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也包括了整場疫病的成因。”
“父皇若是聽了兒臣這個故事,一定會理解兒臣如此做的初衷,請父皇給兒臣一點時間來講述。”
元貞帝點頭:“你說。”
劉堯啟齒,一字一句講述了當初發生的事情:“這場疫病,與以往發生過的任何疫病都不同,分外兇猛,厲害過以往發生過的任何一場疫病。而它的來源,則是一頭曝尸荒野的山豬……”
“撿到山豬的,是一名獨居的老者。他悄悄把山豬拖回家制成臘肉,但他沒有舍得吃上一口,只是把無法處理的內臟燉煮吃了,一部分送給嫁到鄰村的女兒。”
“那掛在墻上的臘肉,是他這個一無所有的父親,能給予兒子的唯一東西。他想著,倘若兒子退伍歸來,就能吃上肉了。”
“可他并不知曉,那病豬的肉,吃了會把疫病傳給人。他更不知曉,他的舉動給他人帶來多大的災難。”
“他只知道,他的兒子回來后就有肉吃了,他給兒子留了肉。換哥角度說,這是一種父愛,父愛有什么罪過呢?”
“就像當初兒臣不務正業,只知招貓逗狗,父皇對兒臣依然有著深沉的父愛一樣。父母之愛子,人之常情。”
說到這里,劉堯又哽了許久。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喑啞得不成樣子:“父皇,像那名老者一樣的人,江北千千萬萬,而他們的兒孫,正在邊疆苦寒之地,為我東陵戍衛疆域。”
“兒臣愚鈍,無法抹滅這一份愛子之心,也無法去抹滅在家盼兒歸,盼得望眼欲穿的老弱婦孺。”
“兒臣不能讓我東陵兒郎歸家之時,村口只剩下一棵枯槁的老樹守著早已荒涼的村,而心心念念的故鄉,卻再也沒有等待他們歸來的人。”
說完,劉堯雙膝跪下:“兒臣愿意承擔責任,請父皇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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