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白明微正要詢問,卻見蕭重淵挪了挪身子,便靠到了破敗的墻壁之上。
他伸手一撈,把白明微攬至身邊:“你也睡會兒,明日還要趕路呢!”
白明微沒有拒絕,坐在低矮的小兀子上,與蕭重淵頭挨著頭依偎在一起。
外頭冷風吹拂,無孔不入,卻不能奈何兩人。
時間就這么一點一滴過去,待到破屋里的火堆即將熄滅時。
天亮了,白明微也醒了。
她輕手輕腳往火堆里添了柴禾,那干透的柴一點即燃,燒起的火苗很快又將屋里烘得暖洋洋的。
火煙從茅草屋頂里透出來,融化屋頂那為數不多的積雪。
“你醒了?睡得如何?”
白明微輕聲問了一句,卻在話音剛落時,被蕭重淵撈了回去。
溫暖的大氅立即罩下,連同熱乎乎的體溫,一并將她包裹。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為何這么快醒來?可是夢里無我,所以你沒有半分沉淪留戀?”
白明微瞪了他一眼:“睡迷糊了?所以這一大早上的,才會胡說八道。”
蕭重淵含笑:“未曾迷糊,也未曾睡傻,只是這張嘴巴在面對你時,開合之際,甜蜜語就這么滾出來。”
白明微道:“好了,起來醒醒神,外頭風雪停了,正是趕路的好時間,我們再歇會兒,吃點東西便啟程。”
蕭重淵拉住白明微的袖子,依依不舍:“你在身邊伴著,觸手可及。倘若這是夢,我真不愿醒。”
白明微含笑:“留你獨行我不放心,所以我準備與你一道趕路。你我共乘一騎,換著玄驪與飲嵐騎,即便腳程再慢,也能在數日內趕回京城。”
說到此處,白明微拍了拍他揪住袖子的手:“如此,你我便不用在承受奔波趕路之艱辛時,還要備受擔憂與分別之苦。”
蕭重淵不語,只是一味微笑。
白明微正要起身,去把那未吃完的粥罐子放到火堆旁,卻被蕭重淵按住:“我來,你再歇會兒。”
說罷,蕭重淵起身,將裝著清水的罐子與粥罐子放到火邊烘著。
做完這一切,他吹響一聲口哨。
不一會兒,那道因破敗而未能闔上的門,便被什么東西拱開。
白明微看過去,卻是那只一見到她就橫眉豎目的小白貂兒,正吃力地拖著一個小布袋,拱開門吭哧吭哧地走進來。
它把布袋交給主子,接著雄赳赳氣昂昂地睨了白明微一眼。
最后,它沖著白明微的腳來了個旋風腿,卻只在白明微的墨色衣裳上,留下一只小小的腳印。
白明微見它一如往常不待見自己,并且行為愈加“猖狂”,并未與它計較,只是伸出手輕輕觸了觸它的腦袋,心疼地開口:
“小白,你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