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淵對忍冬持有匕首一事,并未表現出任何訝異之色。
唯獨把重點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之上。
可見他對忍冬的身份背景早有懷疑。
但是白明微卻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東西,令重淵談之色變呢?
略微思索片刻,白明微恍然大悟:“你指的是,那一條白綢?”
蕭重淵點點頭,神色尤為鄭重:“覆眼白綢乃我貼身之物,于我意義非凡,不應給其他女子觸碰,除了你不應有任何例外。”
白明微十分平靜,這樣的平靜,卻不像是無所謂的反應。
而是一種理所當然的信任。
但她還是問:“那么,那一條白綢是怎么到忍冬姑娘手里的呢?”
她曾有過猜想,認為這白綢是蕭重淵主動給忍冬的,否則忍冬沒可能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拿到重淵的貼身之物。
然而事情的真相,卻與她所想有些不一樣。
只聽蕭重淵分外認真地解釋:“即便是忍冬挾恩于我,以我間接害死她父親為由,讓我把白綢給她,我也不會開這個先例。”
“因為我知曉,一旦有了一次妥協,那么就會有無數次妥協,日后必定牽扯不斷。”
白明微聽到這里,一針見血說出了實情的真相:“零,其中有零參與。”
蕭重淵頷首:“那白綢是在我被救之際,到了忍冬手里的,她在一開始,就藏下了這條白綢。”
白明微默然,因為這完全是忍冬做得出來的事情。
這年頭,不能以常理去判斷一個人的好惡。
料想當時忍冬父女救下重淵,不單純是醫者本心驅使。
重淵的衣著與駿馬,多多少少占點原因。
忍冬從一開始就藏好這條白綢,極有可能是她在最初就想好,要用這白綢作為她救人的信物。
而接下來,蕭重淵也解釋了白綢沒有被要回的原因。
“當我發現白綢丟失,便讓小白去找,結果小白在忍冬身上找到了。于是我向忍冬取白綢,她卻耍賴不給。”
“其實強取也未嘗不可,畢竟那不是她該拿之物。但是零卻求我,讓我不要為了這條白綢,給忍冬太難堪。”
“零從侍奉父皇母后,以及助我復仇,這數十年從未向我提任何要求,唯此一次,所以我應了他。”
白明微聞,也用同樣認真的口吻,表達了她對此事的看法:
“白綢本身沒有意義,因為我們的賦予,所以才讓它擁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若是你認為它只是白綢,那它便不是不允許外人輕易觸碰的貼身之物。”
“而我們細心保管,是為了不讓居心叵測之人以此為由,敗壞我們的名聲。”
“在我看來,忍冬姑娘持有你的白綢,我并不介意,因為我堅信即便是她擁有你全部的身外之物,你依然是那個肯為我豁出性命的重淵。”
“就算她以你的覆眼白綢為證,宣稱與你有什么牽扯,我也不會相信她。”
“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與我解釋那么多。我相信你有分寸,并且能處理好與其他女子之間的關系,不讓這些事給我增添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