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豐業垂下頭,不敢多。
元貞帝握著拳,骨節咯咯作響。
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呢?
太后為什么每次都攪他的好事?
就在他即將開口時,太后把一塊腰牌擲到太子面前:“太子,收好你的東西。”
太子跪在地上,啞口無。
因為先帝駕崩前,曾立下遺詔,太后擁有廢立君主的權力。
皇帝都能廢黜,更何況他這個太子。
他的兄弟那么多,他可不想得罪太后,最后便宜他人。
令宜公主還想說話,但這里沒有她插嘴的余地,還未說出口,就被韓公公給堵住了嘴巴。
至于她口中對白明微的指控,無憑無據,此刻誰又會為她追究到底?
緊接著,太后坐了下去,緩緩開口:“皇帝,我來給你捋一捋,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前段時間,哀家召柱國大將軍入宮說話,柱國大將軍在出宮途中遇到令宜,令宜故意找茬卻占不到便宜,因此懷恨在心。”
“事后令宜就找貴妃借腰牌,甚至還想說服貴妃與她合作,對付柱國大將軍,此事貴妃事先曾稟報哀家。”
韋貴妃立即開口證明:
“陛下,確有此事。當日令宜公主與柱國大將軍碰面時,臣妾也在場,還是臣妾阻止了她責打柱國大將軍。”
“后來令宜公主不知道在哪里聽聞臣妾不滿柱國大將軍,還來臣妾的宮中,欲要與臣妾合謀對付柱國大將軍,臣妾沒有應。”
太后繼續道:“原本哀家曾下令宮中所有后妃,不許給令宜出宮的腰牌,卻不曾想太子命人把腰牌遞入宮中。”
“不僅給令宜創造出宮的機會,甚至還把白府六姑娘與陸府姑娘今日見面的消息遞給令宜。”
“傳信的人哀家已經拘了,皇帝想要審的話,可以讓人去傳來當面對峙。”
元貞帝看向太子。
太子那躲閃的目光,已經給出了答案。
元貞帝難掩內心的失望。
這時,太后繼續開口:“令宜今日去陸府,就是沖著白府六姑娘去的,在見到六姑娘前,甚至還叫人去給白府的馬車潑糞,結果誤潑了皎皎的馬車。”
“那宮人也是廢物,連這種小事都辦不明白,最后還被逮著了。這件事沒有什么可爭議的,連再審對峙的必要都沒有。”
元貞帝忍著惡心,看向面目全非的令宜公主。
但見令宜公主雖然憤怒,神情間卻透著做賊心虛,元貞帝大失所望,不由得嘆了口氣。
太后長喟一聲,繼續開口:“令宜到了陸府后,便直接對白府六姑娘發難,那發作的借口是六姑娘沒有立即前來拜見。”
“即使六姑娘解釋是因換衣來遲,她也沒有聽進去,用公主的威嚴逼著六姑娘斟茶道歉,后來演變到動手。”
“先是用茶盞傷了人,緊接著又用花盆持續毆打,甚至就算越王出來阻止,也沒能讓她停手。”
“最后六姑娘被打傷,頭破血流,后背骨頭都裂了,可見令宜是奔著要人性命的目的下的手,連出手阻止的越王也頂著滿腦袋的血回來。”
聽到這里,韋貴妃適時開口:“原來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臣妾就說,公主好端端的,怎么會對堯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