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笑了:“主子之有理,這兩人的確不怎么聰明。不過這一次太后竟然出手,和她以往和稀泥的態度截然不同。”
元五并無意外之色:“令宜已經徹底完了,而太子又這般愚蠢,她不生氣才怪。”
“自從白明微和劉堯勾搭在一起后,這老太太對白明微已不再那么放心,此次選擇用強硬的態度主持公道,只怕是忌憚白明微的兵權。”
說到這里,元五捏了捏眉心:“這白明微的心,究竟是怎么長的?怎么能有那么多心眼子?”
“只怕這一次離京,也是她計劃的一環,她不在京中,太后只會更忌憚,可不就得牟足勁地穩住局勢了么?”
親信也感嘆:“這女子,要是成為我們的鋒刃,那主子必定如虎添翼,只可惜她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元五眸底的悵然稍縱即逝。
很快又恢復如常。
他道:“元貞帝不知道在憋著什么招,除夕夜宴必定出事,本來還寄希望于秦豐業,想著從他那里問出點消息,現在干脆別想了!”
親信小心翼翼地猜測:“主子,屬下以為還是和沈自安有關,但似乎又沒那么簡單。”
元五摸摸下巴:“興許是我們多想了,也不一定。他不像是能布下什么大局之人,先盯著。”
親信向其確認:“那我們針對沈自安的計劃……”
元五挑唇:“當然要按照原計劃進行,沈自安必須要死!否則他把戶部防得嚴絲合縫,我們很難對東陵的財政下手。”
親信會意一笑:“屬下明白了,必定按照原計劃進行。”
元五漫不經心地問:“有白明微的消息么?”
親信照實回答:“白明微和蕭重淵正在回京的路上,兩人這一路并沒有藏著掖著,行蹤很容易探查,最多兩日,便能進入京畿地界。”
元五喉結滾了滾,一抹苦澀漫在口中:“兩人難得有機會卿卿我我,自然不會急著回京。”
親信感覺到主子不高興,但又不清楚緣由。
他試著轉移話題:“主子,劉堯和陸昀華議親一事,可要干涉?”
元五搖頭:“不必干涉,他們成親最好不過。這樣一來,就有三人不得所愛,這份情感,會成為刺在他們心口的刀,也會成為我們可以利用的有利條件。”
親信應下:“是,主子。”
元五看向杯中的茶盞,里面有兩片茶葉糾纏在一起,于茶水中蕩來蕩去。
他忽然覺得很刺眼,把茶杯猛地扔了。
親信立即跪下,莫敢語。
最后,他也只是揮揮手:“下去吧,本官靜一靜。”
越是想要冷靜,心里越是煩躁。
他索性躺下,迫使自己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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