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儒的手放在桌上,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道:
“是不是太明顯了?”
“是很明顯,但有效。”曹誠說。
“那倒是,誰讓咱們自己人整天勾心斗角呢!”
蕭大儒無奈地輕聲嘆息。
大夏權力派系錯綜復雜,各方為了爭權奪勢,勾心斗角,十分混亂。
加上北方蠻王虎視眈眈,可以說是內憂外患。
楚國趁機攪局并不奇怪。
曹誠淡淡道:“其實楚國也一樣,爭權奪勢,都是不可避免的……”
蕭大儒看了曹誠一眼,揶揄地“呵”了聲,“我差點忘了,曹公也身在權勢之中,而且精于此道。”
“你太理想化了!”
“老夫只是不想泯滅人性!”
“這就是你們讀書人的缺點,書讀得太多,負擔太重!”
“呵,道不同不相為謀!”
“又來了……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曹誠說著拿起茶壺,給蕭大儒倒了杯茶。
蕭大儒看了眼山下的國子監,撫了撫須,“曹公公放心,只要小侯爺在國子監,就不會有危險。”
“我也不是擔心那小子的安全!”
曹誠抬頭注視著蕭大儒,緩緩道:“我是想讓他幫個忙……”
“不行!”
蕭大儒眉頭一擰,額頭皺紋深陷。
曹誠沉默了幾息,“楚國天命司行事鬼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盡快將他們找回來,后患無窮。”
說完,曹誠緩緩起身,負手走出涼亭。
涼亭外守著一隊金甲侍衛,見曹公公走出來,立刻護送著曹公公離去。
蕭大儒沉眉看向山路,只見幾個老夫子上山來了。
“哎呦,我的老腿!”
“我爬不動了……”
“祭酒大人也真是的,為何要住在半山腰?”
“咦,祭酒大人……”
幾個老夫子爬到涼亭時,看到蕭大儒坐在涼亭里,一個個粗喘著氣跑過來。
“祭酒大人,可算找到您了。”
“祭酒大人,您要是再不管,國子監要翻天了。”
“怎么翻天了?”蕭大儒問。
“長公主任命小侯爺為夫子,就是太平侯府的小侯爺……”
“這有何不妥?”蕭大儒又問。
“祭酒大人,那小子毛都沒長齊,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這也太過兒戲了。”
蕭大儒呵呵一笑道:“三年前長公主進入國子監時,也只有十七吧,你們讀了一輩子經史子集,怎么還以年齡論人?”
夫子們愣了一下。
“那小子怎么能跟長公主相比?”
“長公主學富五車,出口成章,落筆成詩,我們服……”
蕭大儒品了口茶,不急不慢道:“長公主既然任命小侯爺教學,必然有她的道理,正所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小侯爺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夫子們一聽,全都急了。
“可是小侯爺患有臆癥,是個傻子。”
“讓傻子授課,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國子監乃天下學子的圣地,這樣搞會砸了國子監的招牌。”
“……”
夫子們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蕭大儒想了想,點頭道:“你們的擔心也有道理,要不這樣,先考察幾天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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