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把我們騙出去!”
“此人也著實厚顏無恥!”
“真當我們幾個是傻子嗎?”
四個人聚在一起,你一我一語,頗為不屑地嘲諷著外面的張二狗。
“我看你們四個人就是傻子!”
就在這時,一道很突兀的聲音在他們身邊響起。
四人一愣,立即反應過來,齊齊回頭看去。
只見在他們的身后,站著一個半透明,身形若隱若現的佝僂老頭。
老頭面帶若有若無的微笑,卻用一種不屑的眼神,打量著四人。
“你們四人不僅愚不可及,而且還慫!”
“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大陣之中,幾百年也不敢露頭,老夫同為煉虛修士,真恥于你們的為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怎么進來的?”
他們躲在這座大陣之中數百年,深知此陣的堅固,牢不可破。
這個老頭卻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來,著實讓他們感到驚訝。
在他們看來,眼前的老頭,更顯得高深莫測了。
四人此時也猜不透老者的來意,也不知是友是敵,只能提高戒備,卻又不敢擅自動手。
“老天紀青竹,不過是一個垂死病夫,今天特意進來找四位道友,是為了天下蒼生,也是為了四位道友的性命而來。”
紀青竹的這一番話,讓四人聽得云里霧里,不知所謂。
“此話何解?”
最后。還是那位鶴前輩出問道。
“你們四人躲在此地不敢露頭,實則,外面的花花世界,早就太平了數百年……”
“至于你們所懼怕的那個仙界農奴,他早已灰飛煙滅,是老夫和一位仙界的農奴聯手,才將他斬殺的。”
“外面花花世界,而你們作為本界實力最強大的四人,卻躲在這里暗無天日之地,連頭也不敢露。”
“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所以老夫罵爾等四人愚蠢透頂,可有虛?”
四人被紀青竹一頓數落,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辯駁。
“難道,外面真不是張二狗設下的陷阱?”
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四人心中都已經開始后悔了。
如果外面的世界真的太平無事,他們一直躲在這里心驚膽顫,連頭都不敢露,大氣也不敢喘,算什么?
如果事實確實如此,他們四人就顯得有些愚蠢了。
將來傳出去,恐怕會成為整個修仙界的笑柄,遺笑萬年。
“原本你們爛在這里面,也與我無關。”
“如今要不是情況緊急,整個世界都危在旦夕,老夫才懶得進來理會你們。”
這時,紀青竹又繼續說道。
“老夫此來,也是給你們一次活下去的機會。”
“前輩何出此,難道仙界的農奴又要殺下來了嗎?”
“若真是世界的農奴再次殺下來,我們躲在這座大陣之中,反而是最安全的。”
在場四人,都感覺紀青竹的話,有點過于危聳聽了。
“整個世界都會毀滅,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接下來紀青竹也不賣關子,將他所知道的一切信息,全都告訴了面前的四人。
他們四人對于修仙界幕后的陰謀,當然是早就知道的,所以他們才躲在這里。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不是派一兩個農奴下來收拾那么簡單,而是要把整個世界的潛力都壓榨干凈,然后重煉法寶。
他們只相當于寄生在這件法寶內部的螻蟻。
現在這件法寶要回爐重煉,他們這些寄生于法寶內的小螻蟻,如何能扛得過煉器爐中灼熱。
等到法寶重煉成功,他們大概也全都會被淹了。
“紀道友此當真?”
“只是張二狗此人,詭計多端,莫非又是他所設的陷阱,騙我們出去送死?”
雖然紀青竹已經把消息全都捅了出來,也找不出什么破綻,但現場的四人,仍然有些疑惑,有些懷疑。
鑒于對二狗子人品的不信任,仍然有些懷疑。
畢竟以他們的了解,張二狗此人最擅長胡說八道,編造各種謠。
莫不是張二狗伙同面前的元神,想要害死大家。
唉,這大概就是經常說謊,坑蒙拐騙的后果吧。
就算以二狗子這么老實的人,現在也沒人愿意相信了。
“老夫只剩下一個原神,都已經快死的人,何必欺騙你們這些小輩。”
“老夫在此可以為張二狗擔保,此人雖然擅長胡說八道,坑蒙拐騙,弄虛作假,這些不過是小節而已。
自從老夫認識張二狗以來,此人不拘小節,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毫不念糊。”
紀青竹此刻,拍著胸口為張二狗的人品做擔保。
這大概是二狗子1000多年的修煉生涯以來,第一次有人愿意為他的人品做擔保。
他本人如果看到這一幕,大概會感動得眼淚鼻涕俱下。
紀青竹同樣是閱人無數的老頭,當年二狗子潛入小世界,很快就被他發現了。
他當時沒有現身打擾,只是在暗中靜靜的觀察,看著二狗子在他面前冒充高人,在小世界里坑蒙拐騙。
原本他也打算出手捏死二狗子的,只是后來張二狗力挽狂瀾,為小世界補天,讓他對張二狗的人品刮目相看。
因此,他今日才敢為張二狗的人品做擔保。
“如果你們仍然不信,可以派一個人元神出竅,跟我到外面去看看。”
此刻三人還是有點猶豫,敖甲卻站了出來。
“我且隨你去吧。”
說起這個張二狗的人品,根據敖甲的印象,確實跟紀青竹所差不多。
此人擅長胡說八道,擅長坑蒙拐騙偷,手腳很不干凈,所到之處,天高一丈,地矮三尺。
他以前見過小偷上門,偷偷摸摸,偷一些小件貴重物品,唯有張二狗做賊,連房子地基都會挖出來帶走。
不過,此人雖小節不檢點,但大義不缺,有底線,甚至還有點婦人之仁。
至今從未干過罪惡滔天,傷天害理之事,反而好幾次拯救危難。
敖甲這一次,也要賭一把張二狗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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