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子建必須死!
“你做得對。”
韓成練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之色,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要告訴你,接下來可能會面臨什么。”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王家掌控著右北平府的兵馬,而且與朝中多位大臣交好,甚至刺史大人都和其有些交情,王子建一死,他們必定會瘋狂報復。”
吳承安握緊拳頭:“師父,不如讓我……”
“別說傻話。”
韓成練搖頭:“你是我的弟子,我豈能讓你一人面對?”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這幾日,你也別去軍營了,就留在府內,明白嗎?”
吳承安知道師尊為自己著想,重重點頭:“弟子明白!”
夜更深了,韓府上下卻無人入眠。
每個人都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次日卯時,天色尚未大亮,右北平府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晨霧之中。
青石板街道上還殘留著夜露的濕氣,一匹渾身汗水的快馬踏著清脆的馬蹄聲,疾馳至王家大宅門前。
馬背上的信使衣衫凌亂,面色蒼白,顯然是連夜趕路所致。
“什么人?”守門的侍衛厲聲喝問,手中長矛已然對準來人。
信使滾鞍下馬,踉蹌幾步才站穩身形,氣喘吁吁道:
“遼西府柳千戶家急信,事關重大,求見王總兵!“
侍衛見他神色慌張,不敢怠慢,連忙喚來管家。
須發花白的管家提著燈籠匆匆趕來,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量來人:
“可有憑證?”
信使從懷中掏出一枚柳家令牌,管家仔細查驗后,這才點頭道:“隨我來。”
穿過重重院落,信使被帶至客廳。
廳內燭火通明,檀木家具在燈光下泛著暗沉的光澤。
不多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王振披著外袍大步走入,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剛被從睡夢中驚醒,眼中還帶著血絲,但周身散發出的殺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說吧,這個時候找本將何事?”王振聲音沙啞,如同悶雷。
信使連忙跪下行禮:“王總兵,小的乃是遼西府柳千戶家的下人,奉少爺之命來給您傳訊。”
說著,他顫抖著從貼身衣物中掏出一封火漆封好的信件,雙手呈上。
王振眉頭緊鎖,他粗暴地拆開火漆,展開信紙,借著燭光快速瀏覽。
隨著目光下移,他臉上的肌肉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握著信紙的手青筋暴起。
“豎子,竟敢殺我兒!”
一聲暴喝如驚雷炸響,王振一掌拍在身旁的梨木桌上,堅實的桌案應聲碎裂,木屑四濺。
管家和信使都被嚇得倒退數步,廳內的燭火劇烈搖晃,在墻上投下猙獰的影子。
“來人!”
王振雙目赤紅,如同一頭發狂的猛獸:“點一千精兵,備齊刀甲,隨本將去遼西府討個公道!”
整個王府瞬間沸騰起來,急促的腳步聲、兵器碰撞聲、馬匹嘶鳴聲此起彼伏。
王振站在廳中,死死攥著那封信件,眼中燃燒著滔天怒火。
信使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只聽見王振咬牙切齒地重復著:
“韓成練……吳承安……還有韓若薇,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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