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天剛蒙蒙亮,清河縣城門處還籠罩著一層薄霧。
兩輛裝飾簡樸的馬車已經停在城門外,福伯正檢查著馬匹的韁繩。
吳家四人和王宏發、藍元德、謝紹元三人陸續登上馬車。
“都坐穩了?”
吳二河探頭向后面的馬車問道,得到肯定的答復后,他朝福伯和車夫點點頭。
“出發吧。”
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馬車才出城門不到百步,后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王宏發懶洋洋地掀開簾子一看,只見四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在一隊護衛的簇擁下從城內疾馳而出。
“呵,”王宏發眼皮一翻,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是馬子晉那家伙。”
后面馬車內的吳二河聞,也掀開簾子向后望去。
只見那幾輛馬車上都掛著馬家的家徽,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他思索片刻,說道:“他們想必也是去遼西府趕考的,不如和他們一起吧,一路上也有個伴。”
吳二河心里清楚,若不是馬將軍從中推薦,韓總兵也不可能收吳承安為弟子。
如今馬千戶的兒子要去遼西府趕考,于情于理都應該結伴同行。
王宏發嘴角一撇,沒有答話,但臉上明顯寫著不情愿。
就在這時,前面的車夫已經按照吳二河的示意將馬車停下。
眾人紛紛下車,后面的馬車見狀也緩緩停下。
馬子晉、周景同、杜建安、秦致遠四人依次從馬車上下來。
馬子晉一身錦緞長袍,腰間掛著玉佩,舉手投足間盡顯世家子弟的氣派。
吳二河笑著上前施禮:“四位公子也是去遼西府趕考的吧?不如一起同行?”
馬子晉依舊是那副高傲的模樣,微微頷首道:“沒錯,文試府試案首,我志在必得!”
他說這話時,眼睛直視前方,仿佛在對著空氣宣告。
這話立刻戳中了王宏發的痛處。
他一個箭步上前,擋在馬子晉面前:“喂,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看一眼我?難道你忘記上次是怎么輸給我的?”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直刺馬子晉的心窩。
縣試時他確實輸給了王宏發,不得不在醉仙樓擺酒席請對方大吃大喝,這成為了他心中永遠的“奇恥大辱”。
馬子晉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哼,失去的東西,我會自己親手奪回來!”
馬子晉冷笑道:“縣試時,你有吳承安幫著,本公子一時不察才被你奪了案首。”
他挺直腰板,語氣中充滿自信:“但這次,本公子絕對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吳承安這段時間去了遼西府,無法再輔導王宏發。
而馬子晉則在父親重金聘請的私塾夫子指導下,學問大有長進。
這次的府試案首,他志在必得。
王宏發聞卻不怒反笑,他雙手抱胸,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是嗎?那敢不敢再賭一次?”
“賭注是什么?”馬子晉挑眉問道。
“還是賭在酒樓吃三天,”王宏發咧嘴一笑:“不過這次的酒樓要換成遼西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