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清河縣內火光未熄,濃煙滾滾,血腥味彌漫在每一條街巷。
吳承安依舊穿著那套從大坤軍士身上扒下的戰甲,鐵甲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戰盔壓得極低,只露出一雙冷冽的眼睛。
他貼著墻根潛行,每一步都謹慎至極,生怕驚動巡邏的大坤士兵。
剛轉過一條小巷,迎面撞上兩名提著火把的大坤軍士。
兩人醉醺醺地走著,腰間掛著搶來的酒囊,嘴里罵罵咧咧地抱怨著沒能搶到足夠的財寶。
見到吳承安,其中一人瞇著眼睛打量他:“喂,你是哪一營的?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吳承安低著頭,故意壓低嗓音:“第三營的,奉命巡查。”
“第三營?”
那軍士狐疑地走近兩步:“第三營不是負責城東嗎?怎么跑城南來了?”
吳承安心中一緊,但面上不顯,只是微微側身,讓戰盔的陰影遮住自己的臉:
“將軍臨時調令,說城南可能有漏網之魚。”
“哦?”
那軍士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那你可要小心點,別讓那些刁民跑了。”
說著,他伸手就要拍吳承安的肩膀,似是想套近乎。
就在他靠近的瞬間,吳承安猛然抬頭,眼中寒光一閃,右手如閃電般探出,一把扣住對方咽喉,五指驟然發力!
“咔嚓!”
一聲脆響,那軍士的喉骨瞬間碎裂,連慘叫都未發出便癱軟倒地。
另一人還未反應過來,吳承安的長槍已如毒蛇般刺出,槍尖精準地貫穿他的心臟!
“噗!”鮮血噴濺,吳承安迅速收槍,將兩具尸體拖進暗巷,隨后繼續前行。
越靠近南門,巡邏的士兵越多。
吳承安躲在墻角,看著前方一隊十余人的大坤軍士正挨家挨戶搜查,但凡發現躲藏的百姓,立刻拖出來斬殺。
他握緊長槍,眼中殺意翻涌,但理智告訴他,此時硬拼只會引來更多敵人。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隨后大步走出陰影,朝那隊士兵高喊:
“喂!你們幾個!”
領頭的什長回頭,皺眉道:“什么事?”
吳承安壓低聲音,故作焦急:“將軍有令!吳承安出現在城東,正在襲擊我們的弟兄!所有人立刻趕去支援!”
“什么?”那什長臉色一變:“當真?”
“千真萬確!我剛從那邊過來,已經死了十幾個兄弟!”
吳承安語氣急促,甚至故意讓自己的聲音顫抖,顯得極為慌張。
那什長不疑有他,立刻揮手:“所有人,跟我去城東!”
看著這隊士兵匆匆離去,吳承安冷笑一聲,轉身繼續朝南門潛行。
南門處,四名大坤軍士正懶散地靠在城墻邊,其中一人抱怨道:“他娘的,別人都在城里搶錢搶女人,就咱們幾個在這兒守門!”
另一人嗤笑:“得了吧,待會兒換班了,咱們也去找樂子。”
吳承安緩緩靠近,故意讓鐵甲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那四人警覺地抬頭,其中一人喝道:“站住!什么人?”
吳承安低著頭,聲音沙啞:“奉將軍令,出城追擊逃犯。”
“可有手令?”
吳承安假裝在懷里摸索,同時緩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