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山谷中,枯黃的野草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幾片落葉打著旋兒從空中飄落,為這即將成為戰場的地方平添幾分肅殺之氣。
吳承安蹲在山谷左側的樹林邊緣,手指輕輕撥開面前的灌木叢,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他身著輕便皮甲,腰間佩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身后,數百名精銳士兵屏息凝神,等待著進攻的信號。
“趙毅那邊準備好了嗎?”吳承安低聲詢問身旁的副將。
“回稟公子,趙將軍已按計劃在右側布陣完畢。”
一名百戶抱拳答道:“所有滾木礌石都已就位,弓箭手也已埋伏好。”
吳承安點點頭,目光轉向山谷入口處。
遠處塵土飛揚,隱約可見一支軍隊正向這邊疾馳而來。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峻的笑意。
“來了。”
山谷入口處,大坤偏將沈從云率領五千精兵疾馳而至。
他身材魁梧,滿臉橫肉,一雙虎目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當看清谷中景象時,他猛地勒住韁繩,戰馬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嘶鳴。
“混賬!”
谷中橫七豎八地躺著數百具尸體,大多身著大坤軍服。
幾名大乾士兵正裝模作樣地“打掃戰場”,看到沈從云的軍隊后,立刻丟下手中物品,驚慌失措地向山谷深處逃去。
最引人注目的是谷口一匹戰馬上綁著的尸體——那赫然是拓跋炎心腹將領胡爾泰!
胡爾泰的尸體被刻意擺成跪姿,胸前插著一柄斷劍,頭顱低垂,仿佛在向敵人認罪。
這一幕讓沈從云目眥欲裂。
“該死的大乾狗!竟敢如此羞辱胡將軍!”
沈從云怒吼道,聲音在山谷中回蕩:“全軍聽令,殺光這群畜生,為胡將軍報仇!”
一名千戶急忙勸阻:“將軍,此谷地形險要,恐有埋伏,不如先派斥候進去查看。”
“放屁!”
沈從云一巴掌將千戶打翻在地:“他們不過一千多殘兵,剛經歷惡戰,還能有什么埋伏?全軍沖鋒!”
隨著號角聲響起,五千大坤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山谷。
馬蹄聲、喊殺聲震天動地,山谷兩側的鳥群被驚得四散飛逃。
吳承安在樹林中靜靜觀察著這一切,當看到最后一名敵軍也進入伏擊圈時,他猛地舉起右手。
“放箭!”
剎那間,山谷兩側箭如雨下。
密集的箭矢劃破長空,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毫無防備的大坤士兵頓時人仰馬翻,慘叫聲此起彼伏。
“有埋伏!盾牌手!”沈從云反應極快,立即組織防御。
訓練有素的大坤士兵迅速舉起盾牌,形成龜甲陣型。
但傷亡已經造成。
第一輪箭雨就帶走了三百多名敵軍性命,谷底很快被鮮血染紅。
右側的趙毅見狀,也立即下令放箭。
而兩輪箭雨過后,吳承安果斷改變戰術。
“放滾木!投礌石!”
士兵們砍斷繩索,早已準備好的滾木礌石轟然落下。
巨大的圓木沿著山坡翻滾而下,沿途碾碎一切阻礙,磨盤大小的石塊從天而降,將盾牌陣砸得七零八落。
“啊——”
一名大坤士兵被滾木正面擊中,胸骨瞬間凹陷,口中噴出鮮血。
另一名士兵試圖躲避,卻被飛石砸中頭顱,當場斃命。
沈從云在親兵護衛下退到一處巖壁后,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