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安一行人離開文淵閣后,徑直前往翰林院報名。
翰林院坐落于皇城東側,朱紅大門高聳,門前兩尊石獅威嚴矗立,象征著朝廷對文治的尊崇。
門楣上懸掛著金漆匾額,上書“翰林院”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據傳是先帝親筆所題,筆鋒如刀,氣勢磅礴。
此時,翰林院外早已人山人海。
來自全國各地的學子們排成數條長龍,有的身著儒衫,手持折扇,神情自若。
有的則穿著樸素,面露緊張之色,時不時翻看手中的文書,生怕遺漏了什么。
隊伍蜿蜒數十丈,幾乎占據了整條街道,嘈雜的交談聲、書童的吆喝聲、差役維持秩序的呼喝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熱鬧。
“這么多人?”王宏發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咂舌:“這得排到什么時候去?”
趙溫書苦笑道:“大乾王朝重文輕武,每次科舉報名都是如此。,況且今年朝廷放寬了舉人名額,各地學子更是蜂擁而至。”
吳承安環顧四周,發現翰林院大門兩側設有數張案桌,每張桌前都坐著一名翰林院官員,正在逐一審核報名者的材料。
報名流程極為繁瑣,學子們需先遞交戶籍證明,再提交院試成績文書,最后還需提供當地官員或名士的擔保文書。
審核通過后,才能領取考牌,正式獲得會試資格。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排不完了。”
馬子晉嘆了口氣:“咱們還是趕緊去排隊吧,免得耽誤了時辰。”
王宏發拍了拍吳承安的肩膀,笑道:“吳兄,你還要去兵部報名武舉,別在這兒耽擱了。”
韓若薇點頭道:“是啊,武舉那邊雖然人少,但流程也不簡單,師弟,我陪你先去兵部報名,免得耽誤了正事。”
趙溫書贊同道:“理應如此,別因為我們耽誤了吳兄的報名。”
王宏發揮了揮手,爽快地說道:“你們先去,若是弄好之后時間還早,就回來找我們。”
“若是晚了,你們先回客棧,我和馬子晉、謝紹元自己回去就行。”
吳承安點頭:“也好,那我們就分頭行事。”
就在吳承安和韓若薇離開翰林院,前往兵部報名之際。
距離文淵閣僅一街之隔的一座茶館內,二樓雅間里,周飛章正滿臉怒火地拍案而起,對著眼前的少年怒吼道:
“你不是說他們的文采還不如你嗎?為何我的問題會被他們答上來?”
坐在他對面的少年約莫二十歲上下,面容陰鷙,眼神銳利,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此人正是禮部尚書朱文成的第三子——朱文山!若吳承安等人在此,必定能認出他,因為此人正是此次幽州文舉院試的案首!
朱文山這個名字,本身就透著古怪。
按照大乾禮制,兒子與父親的名字僅差一字,乃是大忌諱,可朱文成卻執意給兒子取了這個名字,足見他對這個兒子的期望之高。
朱文山也確實不負所望,自幼聰慧過人,在幽州院試中一舉奪魁,如今更是被視作此次會試的熱門人選。
而今日文淵閣的刁難,正是朱文山在背后指使。
他仗著父親升任禮部尚書,權勢滔天,便暗中挑唆周飛章去找吳承安等人的麻煩。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周飛章不僅沒能羞辱對方,反而被吳承安當眾駁倒,顏面盡失。
“哼,幽州院試案首是我,他們有多少才華,難道我還不知道?”
朱文山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你將剛才發生在文淵閣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一遍!”
周飛章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將自己在文淵閣如何出題刁難趙溫書等人,又如何被吳承安反將一軍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說到最后,他的臉色愈發難看:“那吳承安的問題極為刁鉆,我一時竟答不上來,被迫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