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朱府內燈火通明,卻透著一股陰冷。
朱文成坐在書房內,手中把玩著一枚玉扳指,臉色陰沉如水。
韓師爺躬身站在一旁,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匯報著剛得到的消息。
“大人,吳承安今日去了何府,竟真的求得了那株三百年的人參!”
韓師爺低聲道,聲音里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啪!”
朱文成手中的玉扳指重重拍在桌上,眼中寒光閃爍:“何家那老東西,竟真舍得把這寶貝給他?”
韓師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低聲道:“屬下也覺得奇怪,何大人向來固執,連朝中重臣的面子都不給,怎會輕易將人參交給吳承安?”
“即便他是韓若薇的未婚夫,也不該有這般情面。”
朱文成冷笑一聲,肥胖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哼,一株人參罷了,就算他得了又如何?王宏發那幾個廢物,就算能參加科舉,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他眼中殺機一閃而逝:“倒是這吳承安,三番兩次壞我好事,不能再讓他蹦跶下去了!”
韓師爺聞,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壓低聲音道:“大人,要不要屬下安排人手,直接殺了他!”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蠢貨!”
朱文成厲聲呵斥:“這是洛陽城,天子腳下!若吳承安突然暴斃,朝廷必定徹查,到時候你我都脫不了干系!”
韓師爺嚇得連忙低頭:“是屬下考慮不周,請大人恕罪。”
朱文成冷哼一聲,臉上的肥肉微微抖動,忽然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不過……本官雖不能親自動手,卻可以借刀殺人。”
他緩緩起身,踱步到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冷笑道:“明日,便是與大坤使團和談之日。”
韓師爺眼睛一亮,立刻會意:“大人的意思是……拓跋炎?”
“不錯。”
朱文成陰測測地笑道:“拓跋炎之子拓跋鋒,可是死在吳承安手上,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拓跋炎是絕對不會放過吳承安的!”
韓師爺連忙奉承:“大人英明!讓拓跋炎動手,就算朝廷追查,也與我們無關!”
朱文成滿意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去準備吧,明日和談,本官要好好招待這位大坤主使。”
翌日上午,禮部衙門外。
朱文成身著絳紫色官服,頭戴烏紗帽,面帶笑容地站在臺階上。
身后一眾禮部官員分列兩側,氣氛肅穆。
遠處傳來馬蹄聲,一隊人馬緩緩而來。
為首的男子約莫四十余歲,面容剛毅,眉宇間帶著一股肅殺之氣,正是大坤使團主使——拓跋炎。
“拓跋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朱文成拱手笑道,語氣熱絡。
拓跋炎冷冷掃了他一眼,只是微微頷首,便大步走入衙門。
他身后的使團成員個個面色冷峻,手按刀柄,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進入大堂,雙方分坐長桌兩側。
大乾官員神色緊張,而大坤使團眾人則面帶傲色,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朱文成輕咳一聲,率先開口:“此次我大乾與大坤之間的小小摩擦,實屬誤會,若能通過此次和談化解干戈,對兩國百姓都是幸事。”
“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