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薇走到窗前,將窗戶關小了些,回頭時發現吳承安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怎么了?”她有些不自在地問。
吳承安輕聲道:“師姐,謝謝你。”
韓若薇的臉突然紅了,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吶:“都說了不用謝。”
房間里一時陷入了沉默,只有炭火偶爾發出的噼啪聲。
兩人各懷心事,卻又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是府門被重重敲響的聲音。
韓若薇和吳承安同時抬頭,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
這個時候有人上門,難道是朝廷那邊就有動作了?
可隨后,屋外院子里傳來了趙溫書的聲音:
“什么,吳兄醒了?正好,我和蔣兄找他有事!”
屋外傳來趙溫書急切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房門被猛地推開,冷風裹挾著深冬的寒意呼嘯而入,吹得燭火搖曳,帳幔輕晃。
趙溫書和蔣文昊大步跨入,臉上帶著幾分匆忙,衣袍上還沾著未化的霜氣,顯然是一路疾行而來。
趙溫書一眼便瞧見床榻上醒來的吳承安,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喜色,連忙上前拱手深施一禮,語氣誠摯而鄭重:
“此次多謝吳兄了!”
他雖竭力維持著文人的從容,但微微發顫的指尖仍暴露了他內心的后怕。
那晚若非吳承安及時趕到,他恐怕早已在洛陽城的寒夜里凍僵——以他這副文弱身子,若真在街頭昏迷一夜,后果不堪設想。
雖然他也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個誘餌,但他這個誘餌若不是有吳承安相救,肯定是活不到現在的。
這兩日,他每天都來看望,就希望吳承安能平安無事。
而今日,他得知了消息對吳承安不利,立即拉著蔣文昊趕來,想要勸說吳承安離開洛陽城。
這時,吳承安搖搖頭,剛想開口,蔣文昊卻已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地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客套話。
他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憂慮,聲音低沉而急促:“吳兄,我們這次來,是想勸你離開洛陽城的!”
趙溫書聞,立刻點頭附和,神情罕見地嚴肅起來:“我父親也是如此說的!”
他稍稍壓低嗓音,仿佛擔心隔墻有耳:“你殺了大坤主使,此事非同小可,朝廷必定要給大坤王朝一個交代!”
蔣文昊目光灼灼地盯著吳承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語氣愈發緊迫:
“你在洛陽城,朝廷若想拿你,輕而易舉!可若是回了幽州……”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有你師尊坐鎮,朝廷絕不敢輕舉妄動!”
趙溫書深吸一口氣,補充道:“洛陽雖繁華,卻也是是非之地,你如今傷勢未愈,若朝廷真要拿人,你連周旋的余地都沒有!”
他聲音微微發緊,顯然對此事極為擔憂。
蔣文昊微微傾身,目光如炬:“吳兄,此事宜早不宜遲!”
兩人緊緊盯著吳承安,等待他的回應,屋內一時陷入沉寂,唯有炭火偶爾發出輕微的爆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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