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薇等人的開口讓一眾掌柜的臉色難看起來。
而這時,就連夜謝紹元搖搖頭,語氣“惋惜”道:
“若是連這點誠意都不愿展現,那我等也只能認為,諸位今日上門,并非真心悔過,不過是迫于壓力,前來敷衍了事。”
“既如此,這些銀子,諸位還是抬回去吧。”
“只是日后這洛陽城中,還有誰敢相信一家毫無擔當、毫無信譽可的錢莊呢?”
岳鵬舉最后沉聲總結,帶著一股緊逼的壓迫感:“軍情緊急,沒時間與諸位在此扯皮。”
“行,還是不行,給句痛快話!若不行,大門在那邊,恕不遠送!”
“但今日之后,是敵是友,諸位自行掂量!”
這一連串的斥責、威脅、分析利弊,如同狂風暴雨般砸向六位掌柜。
他們被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他們原本以為破財就能消災,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難纏,步步緊逼!
此刻,他們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騎虎難下。
答應?
意味著要抽調核心武力,承擔未知風險,甚至可能卷入朝堂和邊關的紛爭。
不答應?
眼前這關就過不去,流會愈演愈烈,太師那邊無法交代。
更重要的是,這韓府的人看樣子絕不會善罷甘休,日后定然處處與他們作對,他們的生意恐怕真的會一落千丈!
巨大的壓力之下,六位掌柜再次互相對視,眼中充滿了掙扎和猶豫。
客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們粗重的呼吸聲和炭火偶爾的噼啪聲。
六位掌柜被韓若薇、王宏發等人連番斥責威脅,已是汗流浹背,心驚膽戰。
他們深知,今日若不能讓這位年輕的武狀元滿意,恐怕真的無法善了。
不僅太師那邊無法交代,這韓府一伙人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屆時他們在洛陽的生意必將一落千丈。
無奈之下,六人只得再次將哀求的目光投向主位上面無表情的吳承安。
劉掌柜作為代表,幾乎是帶著哭腔,對著吳承安連連作揖請罪:
“吳校尉!吳大人!您息怒,諸位公子小姐息怒啊!”
他聲音顫抖,姿態放得極低:“非是我等不愿派出鏢師,實在是……實在是確有難處,力不能及啊!”
他苦著臉,詳細解釋著“難處”:“大人明鑒,我等錢莊的鏢師,并非閑散之人,個個都肩負著護衛重要銀車、確保各處分號銀錢安全的職責。”
“如今正值年關,各處商路銀錢往來最為頻繁,亦是盜匪最為猖獗之時。”
“若此時每家抽調五十精銳離去,我等各家內部的護衛必然空虛,萬一在此期間,自家銀車或被劫,或分號遭襲,那后果……我等實在是萬死難辭其咎啊!”
匯豐張東家也急忙補充,試圖動之以情:“是啊吳大人,那些鏢師許多都是跟隨我等多年的老人,拖家帶口,若是遠赴險地,有個三長兩短,我等……我等良心何安?”
“又如何面對其家眷?還望將軍體恤我等這點私心與難處!”
裕泰李掌柜更是賭咒發誓:“將軍,只要不是抽調鏢師,其他任何方式,只要您開口,我等必定竭盡全力,展現最大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