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救下最后一名學子時,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根燃燒的房梁轟然砸落!
“小心!”有人驚呼。
吳承安猛地側身,可還是慢了一步,沉重的木梁狠狠砸在他的背上,他悶哼一聲,踉蹌幾步,差點跪倒在地。
劇痛瞬間蔓延至全身,他咬緊牙關,強撐著最后一口氣,抱著那名已經昏迷的學子,縱身躍下二樓。
“轟!”他剛落地,身后的走廊便徹底坍塌,火焰沖天而起。
吳承安跪在地上,大口喘息,汗水混著血水從額頭滑落。
他的后背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必定被燙傷了。
但他顧不上這些,抬頭看向被救出的眾人,見王宏發、馬子晉他們都安然無恙,這才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地。
“安哥兒!你怎么樣?”王宏發沖過來扶住他,聲音都在發抖。
吳承安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沒事……死不了……”
周圍的百姓紛紛圍上來,有人遞上清水,有人拿來濕布給他擦拭傷口。
客棧老板更是感激涕零,連連作揖:“多謝……多謝!若非你出手,我這客棧怕是要出人命了!”
吳承安勉強站起身,向客棧老板拱手道:“老板客氣了,救人本是分內之事,不敢當如此厚禮。”
老板卻執意上前,一把拉住吳承安的手,激動道:“此差矣!若非你挺身相救,我這客棧怕是要背上十幾條人命,這生意還怎么做?”
他說著掏出一塊燙金木牌塞進吳承安手中:“這是我悅來客棧的貴賓令,持此令者,在我名下所有客棧都可免費吃住!”
吳承安正要推辭,一旁的王宏發已經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安哥兒,掌柜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他壓低聲音道:“咱們這次來薊州趕考,少說也要住上大半個月,能省下不少銀子呢。”
馬子晉也難得地幫腔道:“就是,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過死板,人家掌柜的誠心相贈,你非要推三阻四,反倒顯得矯情。”
老板連連點頭:“這位公子說得極是!少俠今日救下的可都是趕考的學子,其中不乏未來的舉人老爺、進士大人。”
“這份恩情,豈是區區食宿能報答的?”
吳承安被說得有些窘迫,正要開口,卻見韓若薇帶著護衛匆匆趕來。
她看到吳承安背上被燒焦的衣衫,眼圈頓時紅了:“師弟,你受傷了?”
王宏發見狀,立刻從吳承安手中接過木牌,對老板笑道:“掌柜的美意我們心領了,這令牌我就先替安哥兒收著,眼下還是先給他治傷要緊。“
老板這才注意到吳承安背上的傷勢,連忙道:“對對對,我這就去請大夫!”
說完便急匆匆地往人群中擠去。
吳承安無奈地搖搖頭,對王宏發道:“你這人……”
王宏發卻將木牌在他眼前晃了晃,狡黠一笑:“安哥兒,咱們兄弟之間還分什么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說罷,在吳承安無奈的目光中,得意地將木牌揣進了懷里。
這時,人群中,幾個原本幫忙救火的“百姓”悄然靠近,他們的動作太過沉穩,眼神太過銳利,與周圍驚慌的人群格格不入。
更詭異的是,他們的手,正緩緩摸向腰間!
吳承安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一把把寒光凜冽的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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