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早了,朱大人,請吧。”
朱文成冷笑一聲,負手而立:“唐盡忠不過是個四品侍郎,本官乃禮部尚書,位列三品!他有何資格命令本官?”
吳承安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朱大人,此事關乎你的官位,若是不去,恐怕明日朝堂之上,你這禮部尚書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朱文成瞳孔一縮。
吳承安緩緩道:“王宏發三人的成績文書印璽是假的,而當時你還在幽州擔任刺史,此事若深究,你難辭其咎!”
“若朱大人執意不去,明日我便去御史院,請何大人主持公道。”
“何大人?”朱文成心中一沉。
御史大夫何高軒,正是吳承安師尊韓成練的岳父,在朝中素來與太師一派不合。
若被他抓住把柄,自己這個剛上任的禮部尚書,恐怕真要栽個大跟頭!
可若是就這樣跟著吳承安走了,他顏面何存?
朱文成內心翻涌著滔天怒火,指節捏得發白。
身為堂堂禮部尚書,若就這樣被一個武舉學子脅迫離開,傳出去豈不淪為朝野笑柄?
他眼角余光掃過四周,府中家丁已聞訊趕來,手持棍棒將院子圍得水泄不通,足足有三四十人之多。
“若是本官不去呢?”朱文成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官袍下的身軀微微發顫。
他刻意將“本官”二字咬得極重,試圖用官威壓人。
吳承安神色不變,右手卻已悄然按在腰間佩劍上。
夜風拂過,吹動他額前幾縷散落的發絲,露出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
“那為了完成唐大人的交代,”他聲音平靜得可怕:“我只能用特殊方法請朱大人你過去了。”
“放肆!”
朱文成猛地一揮袖,官袍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本官就在這里,看看你敢不敢動本官一根汗毛!”
他話音未落,四周家丁齊聲呼喝,棍棒重重杵地,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幾個護院更是亮出明晃晃的鋼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森冷寒光。
吳承安目光如電,緩緩掃過眾人。
他忽然輕笑一聲,這笑聲在劍拔弩張的院子里顯得格外刺耳。
“朱大人,”他慢條斯理地說:“你是知道我實力的。”
說著,他左腳微微后撤,擺出一個起手式,腰間佩劍雖未出鞘,卻已隱隱傳出龍吟之聲。
“若是要動手,”吳承安眼中寒芒暴漲:“這些人不是我的對手!”
他話音未落,身形突然一閃,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他已站在朱文成身側三尺之處。
這個距離,足夠他在瞬息之間制住這位尚書大人。
朱文成臉色驟變,額角滲出細密汗珠。
他這才想起,眼前這個年輕人可是在上過戰場,殺過許多人的!
“何況這里還有兵部之人!”
吳承安的聲音如同催命符:“若是他們有人受傷……”
他故意頓了頓,看著朱文成逐漸慘白的臉色:“以唐大人的脾氣,怕是要砸了你這府邸!”
這句話宛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朱文成心頭。
他眼前仿佛已經看到唐盡忠那個莽夫帶著兵部大軍踏平朱府的場景。
朝中誰人不知,那位“鐵面閻羅”最是護短?若真傷了他的兵,莫說這府邸,怕是連他這項上烏紗都難保。
朱文成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冷哼一聲:“好!本官就隨你走一趟!但此事如何判罰,還得看周大人的意思!”
吳承安嘴角微揚,側身讓開一條路:“朱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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