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話,家父在兗州一間小武館打雜,我從小跟著父親在武館做些雜事,武館的師父閑暇之余會教授些粗淺功夫。”
岳鵬舉不卑不亢地回答。
吳母李氏見岳鵬舉手上有厚厚的老繭,關切地問:“岳公子習武多年了吧?手上這繭子……”
岳鵬舉微微一笑:“回夫人,自六歲起便隨家父習武,至今已有十三載,這些繭子算是我成長的見證。”
吳二河聞,眼中閃過一絲贊賞:“能堅持十三年,毅力可嘉。”
他轉向韓夫人:“這孩子舉止有度,是個可造之材。”
韓夫人點點頭,對一旁的管家吩咐道:“福伯,帶岳公子去東廂房住下,好生招待。”
岳鵬舉再次行禮:“多謝韓夫人厚待。”
這時,王宏發的母親王夫人從廳內走出,笑著說:“都別站在外面了,晚膳已經備好,大家邊吃邊聊。”
眾人移步餐廳。
席間,岳鵬舉談吐得體,既不失武者豪氣,又帶著幾分書卷氣。
與此同時,太師府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雕梁畫棟的書房中,太師李崇義靠在紫檀木太師椅上,手中兩顆鐵球緩緩轉動,發出低沉的摩擦聲。
禮部尚書朱文成站在案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太師,演武場那邊傳來消息,所有武舉考生遇上吳承安都主動認輸。”
朱文成咬牙切齒地說:“武舉會試的會元,非吳承安莫屬了。”
李崇義聞,臉上卻不見絲毫意外,反而淡然道:“以此子在鄉試的表現,會元是他早在預料中。”
朱文成頓時急了,上前一步:“太師,此子今日的表現如此驚人,接下來的殿試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一旦他成為了武狀元,今后必定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啊!”
燭光下,李崇義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露出一抹寒芒:“朱大人稍安勿躁。有時候,鋒芒畢露反而是好事。”
他手中的鐵球轉得更快了:“過剛易折的道理,朱大人不會不懂吧?”
朱文成愣了一下:“太師的意思是……”
“等他成為了武狀元,正好有理由讓他上戰場。”
李崇義輕描淡寫地說:“北境戰事吃緊,急需良將,這樣一個少年英才,豈能閑置京城?”
朱文成恍然大悟:“太師是想……借刀殺人?但兵部那邊應該不會同意,何高軒也不會答應。”
李崇義搖搖頭,嘴角浮現一絲冷笑:“朝廷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流派那邊,也不希望改革派出現這么厲害的人物。”
朱文成眼中精光一閃,頓時明白了太師的謀劃——聯合清流派,以國家大義為名,將吳承安派往最危險的幽州戰場。
一旦上了戰場,大坤王朝的鐵騎自然會替他們解決這個心腹大患。
“太師英明!”朱文成喜形于色,深深一揖。
李崇義微微頷首:“接下來,讓你的兒子好好準備殿試。”
“屆時老夫會美幾句,讓他進入陛下的視線。”
“多謝太師栽培!”朱文成興奮地躬身退下。
此刻,他心中已經不再擔憂吳承安的事,而是盤算著如何讓自己的兒子在文舉中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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