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吳承安直接打斷了朱文成即將出口的推諉或怒斥,他的聲音雖然因受傷而有些虛弱,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和冰冷:
“朱大人!”
他目光如電,鎖定朱文成:“我現在,不想聽任何解釋,也不想聽任何理由。”
“我只想拿到——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他微微喘了口氣,繼續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和施加壓力:
“方才,太師與何尚書的賭注,涉及先帝御筆與陛下玉佩,何等重大?”
“太師縱然心中不舍,卻也依舊秉持‘愿賭服輸’四字,當場交割,未有絲毫拖延!”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目光掃過朱文成以及他身后所有面色慘白的官員,一字一句,如同重錘敲擊:
“難道……諸位大人覺得,自己下的賭注,比太師的御賜玉佩還要金貴?”
“還是覺得……自己的身份地位,比當朝太師還要尊崇,可以超然于‘信義’二字之外,輸了便可以不作數?”
這話極其刁鉆惡毒!
直接將他們架在了火上烤!
若是誰敢在此刻說一個“不”字,或者表現出絲毫賴賬的意圖,那就等于公然承認自己比太師還不講信用,比太師還囂張跋扈!
這要是傳出去,不僅名聲盡毀,更是將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的李崇義往死里得罪!
太師豈會放過這些讓他更丟臉的下屬?
朱文成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他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急敗壞,卻又被吳承安這話堵死了所有退路。
他原本確實想找個借口拖延,甚至賴掉這筆巨額賭債,但此刻……
他死死盯著吳承安,眼中充滿了怨毒,最終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幾乎是嘶吼出來:
“哼!吳承安!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愿賭服輸!本官……本官什么時候說過要賴賬了?!”
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承認,但隨即話鋒一轉,立刻試圖拖延:
“只不過……本官今日是來赴何大人宴會的,身上豈會攜帶如此巨額的銀兩?”
“待……待本官回府之后,自會命人清點,改日……改日必定派人將銀子送來何府!”
其他輸錢的官員見狀,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紛紛忙不迭地附和,七嘴八舌,各種推脫之詞層出不窮:
“是啊是啊,朱大人所極是!赴宴豈會帶那么多現銀?”
“一萬兩銀子,又不是小數目,總要時間籌措清點。”
“本官府上近日開銷甚大,也需要幾日周轉……”
“放心,吳狀元,我等皆是朝廷命官,豈會賴你這點賭資?改日定當奉上!”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改日再議?”
“待本官回府,立即命賬房準備,明日……最遲后日便派人送來!”
朱文成都帶頭賴賬了,他們當然不會傻傻的主動交出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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