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此一出,滿堂皆驚!
剛才還一片和諧的氣氛瞬間凍結!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岳鵬舉和羅威身上!
羅威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隨即轉為驚怒交加,他猛地看向岳鵬舉,聲音都變了調:
“岳千戶!此話從何說起?你可有證據?!我麾下弟兄豈會……”
岳鵬舉根本不等他說完,直接轉向廳外,朗聲道:“來人!將方才那三人帶上來!”
腳步聲響起,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剛才在偏僻營房里私藏銀子的那名小頭目和他的兩個同伙,被岳鵬舉的親兵押了上來。
三人顯然沒料到會被當場揪出,臉色煞白,眼神躲閃,身體微微發抖。
羅威一看果然是自己的人,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一陣青一陣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當眾狠狠抽了一耳光!
方才他還在為自己找到五千兩銀子而沾沾自喜,轉眼間就被狠狠打臉!
他一步沖到那三人面前,尤其是那個小頭目面前,厲聲質問,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
“說!岳千戶所是否屬實?你們當真膽大包天,私藏了銀兩?”
那名為首的小頭目看到羅威,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雖然心虛,但一想到承認就是死罪,把心一橫,咬牙硬撐道:
“大……大當家的!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我們……我們一直在老老實實搜查,根本沒見過什么私藏的銀子!”
“是……是岳千戶!一定是他看我們不順眼,故意誣陷我們!”
“是啊大當家,我們冤枉!”
“請大當家為我們做主啊!”
另外兩人也連忙跟著喊冤,試圖將水攪渾。
岳鵬舉聞,卻只是冷冷一笑,語氣平靜卻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冤枉?我岳鵬舉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屑于誣陷他人。”
他目光如電,掃過那三人:“為何我不冤枉楊千戶的人,不冤枉狄千戶的人,甚至不冤枉雷千戶的人,卻偏偏獨獨冤枉你們三個?”
這話問得誅心!
楊興、狄雄、甚至雷狂都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同時也暗自慶幸自己約束好了部下,否則現在被推出來當眾處刑的就是自己了。
羅威被問得啞口無,臉色更加難看。他心中其實已經信了七八分,自己手下這幫人的德行他再清楚不過。
但他不能承認!
一旦坐實,他御下不嚴的罪名就跑不了,剛剛在吳承安面前建立起來的一點好印象將蕩然無存,甚至可能受到重罰!
他猛地轉身,面向吳承安,深深躬下身去,語氣懇切甚至帶著一絲哀求:
“將軍!末將御下不嚴,罪該萬死!”
“但……但念在他們皆是初犯,或許只是一時糊涂,且并未造成太大損失,可否……可否饒他們這一次?
“末將保證,定嚴加管教,絕無下次!”
他將皮球踢給了吳承安,同時也是在為自己求情。
是嚴懲立威,還是網開一面,收買人心?
所有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吳承安身上。
廳內靜得只剩下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和那三個被押士卒粗重的喘息聲。
吳承安的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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