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布局方正,不難。”段曉棠說道。
白湛壓下心中猜疑,直愣愣問:“為何有些坊市上打叉?”是否隱藏秘密。
段曉棠看一眼林婉婉,“婉婉求職失敗的見證,那個坊的醫館都不要她。”早上出門前規劃路線,免得走了回頭路。
白湛再看輿圖,都是以勝業坊為中心發散出去,上面一眼數不盡的“叉”是林婉婉一次又一次被拒絕的慘痛見證。
林婉婉的本事不差,長安的醫學界何時這般高不可攀?連間容身的醫館的都沒有。
白湛不得不把飄得越來越遠是思緒收回來,從解釋來看,完全說得過去,但不是私畫輿圖的理由。
“你們知道么,大吳除了軍中武將和宮中,其余人等不得私畫私藏輿圖。”世家大族手中肯定有,但民不舉官不究。
白三娘直接挑破利害關系,輿圖是紅線,不能過。
以對長安城各坊市的熟悉來看,定然比段曉棠知曉更多,可要她頃刻間畫出長安城的布局確實做不到。
白家武功傳家,家中女子可以好武,但排兵布陣是不可能學的。別說她,連白湛都沒有信手畫輿圖的本事,頂多以點畫標識重要目標。
腦子里有印象和腦子里有全局,乃至最后落實到布帛上,天差地別。
而他們眼前的這幅輿圖呢,不過半成品,用燒火剩下的木炭畫在廚房屋檐下。
信手所畫,不過如此。
假以時日,待三人足跡踏遍長安,這幅圖便成了。
正因為這樣隨意的態度,白家姐弟方才信此圖的確是用來求職指路的,而非刺探情報。
幸好居于坊市,人情往來卻寥寥。
幸好是被他們先一步發現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