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吳嶺盼來了。右武衛上下如常,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吳嶺一心為公,南衙站崗的護衛都比河間王府門口的石獅子見他見得多。
到哪個衛來都不奇怪,唯獨右武衛,自從把兒子扔過來,反倒少來。
騎馬入營,打量著布防的細微變化,唇角微微挑起,眼里卻殊無笑意,“布防改了?”
韓騰騎行在左側稍后一步,“孟伯文做的,中間讓段司戈看了看。”
吳嶺有了一點興趣,“哦!”
韓騰布滿皺紋的老臉上浮起一絲笑容,“段司戈年輕調皮,跑到帥帳外和孟伯文打招呼。”
段曉棠的本事吳嶺心里有底,唯獨杜松在后頭聽得不是滋味。
右武衛所有高階將官集中到帥帳開會,段曉棠沒資格,依然留在校場訓練。
冗長的會議結束,吳越同韓騰留下來。
吳越摸摸袖子里的紙張,斟酌再三,還是拿出來遞送到吳嶺面前。“這是前一陣父王交待莊旭留意之事。”
沒用常見的奏折條陳格式,全當父子私下交流。
莊旭原還想絞盡腦汁寫出一篇花團錦簇的文章,被段曉棠一句話打回來,“王爺到底是一個武將。”喜歡掉書袋的武將是稀缺物種。
莊旭寫的極為簡單,重點在于羅列前后數據對比,以及耗費的錢帛。
軍士初入營時,夜間視力模糊者四成,其中全盲者兩成。經過數月調養,模糊者降至一成,全盲者不足半成。
除朝廷給予的基礎供給外,增加禽畜肝臟、少量肉類、豆制品和雞蛋,折算下來飲食方面成本上浮一成。
吳嶺將紙張遞給韓騰,“你也看看。”
實際韓騰早已看過,右武衛論身份吳越最高,論實權韓騰最重。
吳越若如白f一般,自幼被確立為繼承人,威望甚隆遍值黨羽根基深厚,說不定入營后第一時間就要架空韓騰,奪取右武衛的控制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