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瑞回憶資料,“寧校尉去的莊子,每年都賣給山谷一批糧食,數量剛好是留足自用后的所有產出。但這個莊子,一年前剛過了戶。”
今年的交易還沒發生,可他們搬出了床弩,新舊主人都有問題。
段曉棠站起身來,“我去布置巡防,世子范二,你倆一人睡前半夜,一人睡后半夜。”
縣城沒有長安那般完備的里坊制度,只能將巡邏任務壓到每一條街道上,尤其是那些大戶聚居之地。
范成明點頭,“今晚我和七郎睡一間屋子。”找人、辦事都方便。
吳越心里止不住嫌棄,但為大局只能忍了。“去吧。”
龐謙內心不住詫異,八品的司戈向上管理一個將軍,一個王府世子。
吳越:“范二,待會你先睡。”
范成明從善如流,“行。”
若只能睡半夜,當然是睡前半夜更好。吳越倒不是高風亮節禮讓范成明,而是他必須和三司的人盯一盯進度。
莊旭若能帶著人回來,便要連夜開始審訊。若莊旭沒回來,那就先拿法曹戶曹這些小魚小蝦開刀。
龐謙:“下官立刻提審其他人等。”
莊旭終于帶著人在關城門前一刻趕回來。喝一口水,喘一口氣,道:“我分了兩百人給寧校尉,先把傷員、兩個莊子的活口,現成的文書帶回來。寧校尉帶著人留在原地掘地三尺。”
莊旭亦是忍不住慶幸,如果自己和寧巖互換,恐怕當場就要被那支弩箭射穿。
莊旭:“隨行的三司屬吏粗步審過,田莊里造床弩的工匠,是半年前來的,原屬于軍器監,返鄉探親期間被匪人所劫。”
吳越:“九寺五監,軍器監。”
兩個會制造床弩的匠人,同時探親返鄉,差不多時間被劫,軍器監難道沒有一個說法嗎。
召來陳彥方,“去和三司的人通個氣,寫個初步奏報,明早送回長安。”該搖人搖人。
長安也該有個戒備,私兵訓練三四年,現在開始造床弩,距離舉旗造反的日子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