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修明應道:“多謝王爺厚愛。”
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看來吳越不是真的動怒,只是護女心切。
吳越見寶檀奴一時半會吃不完,不得不浪費時間同人說兩句,“你們家中有內眷來此參加文會?”
柯樂山連忙答道:“并非內眷,是護送老師來此。”
他們的老師大概率不是女子,所以是文會上的另一群人――作為嘉賓的老學究之一。
吳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今日就看你們老師的本事了,能不能替你們爭回來一位小師弟。”
小神童加入,是師門上下的幸事,只是將來教養的重任,大概率要落到這些師兄頭上了。
吳越覺得眼前的兩人挺有趣的,作為宿儒弟子,心思卻與治學著書差了十萬八千里,也不知道他們當初是怎么拜入門墻的。
郁修明的家庭情況不知,但柯樂上完全稱得上“背道而馳”。
吳越看想起剛才隱約聽到的閑話,看向柯樂山,似笑非笑地問:“聽說你與靳家娘子好事將近,日子定了嗎?”
他倒沒想到,這兩人最后還是看對眼了。
郁修明和柯樂山同時露出一絲窘然之色,這和被人抓了現行有什么區別。
柯樂山腦子里飛速轉著,靳華清雖在右武衛任職,可與吳越之間地位懸殊,八竿子打不著,怎么會聊起這種家長里短?
再說他既非達官顯貴,也不是什么高門名流,他的婚事本就沒什么值得特意提及的必要。
更何況他和靳月靈都是二婚,原就打算低調行事,免得被人說三道四,怎么偏偏就被吳越知道了?
滿肚子疑惑壓不住,柯樂山還是忍不住問道:“王爺怎么會知曉這點小事?”
語氣里帶著幾分試探,想弄明白是誰傳出去的。
吳越坦然,“你們第一次定的相看日子實在是巧,還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
這話一出,郁修明和柯樂山瞬間明白了。
那一天,正是元家謀反的日子。
吳越沒說的是,那一天靳華清差點給未來姐夫整個大活。
假如真的“成了”,郁修明恐怕就不是今天這般不咸不淡地勸兩句了事了。
柯樂山臉上的窘色褪去,多了幾分真切的喜色,連忙道:“已經挑了幾個日子,送到靳家讓他們擇選了,估摸著過幾日就能定下來。”
杜和兒在一旁靜靜聽著,暗自把這事記在心里。雖不清楚柯樂山和靳家娘子的具體背景,但回頭讓下人打聽一下便是。喜酒或許因身份懸殊喝不上,但隨大流送份賀禮卻是可行的。
幾人正說著話,就見樓梯口傳來一陣動靜。
幾位打扮精致的小娘子被隨從簇擁著下樓,文會尚未完全結束,但已有不少人提前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