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駭然!不可置信!
她看到了什么?
她家族中,地位尊崇,足以坐鎮一方的化境宗師福伯,竟然……就這么跪下了?
沒有反抗!沒有掙扎!
甚至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就因為一個放茶杯的動作,一個不經意的氣息泄露,便被壓得雙膝跪地,如同一條死狗!
這……這怎么可能?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她對武道,對力量的認知范疇!
先天!
只有傳說中,那個早已絕跡于世間,只存在于最古老典籍中的境界,才有可能做到如此恐怖的實力碾壓!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是……先天強者?
這個念頭,如同億萬道驚雷,在司徒鳳鳴的腦海中轟然炸響,將她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負,都炸得粉碎!
她終于明白,對方剛才那句話,不是狂妄,不是羞辱。
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在他面前,她這位所謂的戰神世家天之驕女,真的……只配跪著說話!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席卷了她的全身。
但她終究是執掌“鳳字營”的統率,心性遠非尋常女子可比。
在極致的震驚過后,她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深吸一口氣,竟真的緩緩彎下了她那高傲的膝蓋!
“司徒家,司徒鳳鳴,為……”
然而,她的膝蓋,剛剛彎曲了一半。
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便托住了她,讓她無法再跪下去分毫。
“行了,我這人不喜歡麻煩。”張陽站起身,看都沒看地上那個還在瑟瑟發抖的老仆,徑直朝著車隊走去。
“我跟你們去京都。”
他答應了。
不是因為司徒家的權勢,更不是因為她的“請求”。
而是因為“京都”這兩個字。
大師兄“天尊”,二師兄“毒王”,三師兄“鬼手”,他們的根基,都在那龍國的心臟之地。
這趟京都之行,本就在他的計劃之中。
司徒鳳鳴的到來,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司徒鳳鳴僵在原地,看著張陽的背影,神情復雜到了極點。
對方這干脆利落的答應,反而比任何羞辱都讓她難受。
這說明,從始至終,她,以及她背后的司徒家,在對方眼里,根本無足輕重。
他去與不去,只在他一念之間。
……
車隊,重新啟動,駛離了沈家莊園。
沈若雪站在門口,目送著那幾輛黑色的紅旗轎車消失在夜色中,美眸中,充滿了擔憂與不舍。
張陽與司徒鳳鳴,同乘在中間那輛最為寬敞的防彈轎車里。
車內的氣氛,壓抑而又詭異。
司徒鳳鳴坐在張陽對面,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高高在上的女王氣場。
她坐姿端正,雙手放在膝上,像一個正在接受老師訓話的小學生。
她幾次想開口,想試探一下張陽的來歷,想問問關于“麒麟閣”的事情。
但話到嘴邊,看著張陽那閉目養神,仿佛對外界一切都漠不關心的側臉,她又把話咽了回去。
那是一種無形的,源自生命層次的壓迫感。
讓她連開口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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