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倔到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也不會讓自己受一點點冤枉。
可是……在周京延這里,她的棱角已經被磨的差不多。
拿開周京延撫在她臉上的手,她一笑說:“還好,忍得住。”
手被許拿開,周京延沒再去觸碰她,只是問她想吃什么,等會讓武放送過來。
許說都行,周京延就讓武放自己看著辦了。
之后,他沒走開,也沒離開醫院。
途中,溫蕎給他打了兩次電話,說有事要見他,要商量,周京延也都推了。
病床上,許沒有說話,沒有干涉他的任何決定。
只是,就這樣眼巴巴看著藥水往下滴,她沒過多久就來了睡意。
后來,干脆就躺下先睡了。
手背還在輸液,怕她亂動會引起回血,周京延就找了個小盒子,拿醫用膠布把她的手輕輕綁在盒子上,也避免了她睡著把針管掙脫。
以前她媽還在,她還小的時候,他見過她打針,她媽就是這樣處理的。
做好這些,周京延彎腰湊在她跟前,右手撫在她的額頭上,靜靜看了她一會,而后俯身吻了一下她額頭,就在旁邊的椅子又坐下了。
手里翻閱著病房里的雜志,他的眼神時而會看看許,看看藥水。
沒一會兒,武放送飯過來了。
許睡著沒醒,周京延就沒喊醒她,而是一直靜靜的陪她,就像她以前陪他那樣。
直到晚上八點多,許一覺醒過來,看周京延還在醫院沒走,她聲音很輕的打招呼:“你沒走啊。”
看她兩手撐在床上要坐起來,周京延面無表情道:“你沒出院,我走哪去。”
許看了看他,沒再說話。
周京延看她想下床,不用問也知道她是想去洗手間,畢竟打了幾袋藥水。
于是,直接起身去抱她。
許見狀,連忙說道:“扶我一下,扶我一下就可以了,不用抱。”
周京延懶得搭理她,直接把她忽去洗手間才放下。
沒一會,許單腳跳出洗手間的時候,周京延又把她抱回餐桌跟前,把飯菜加熱了給她端過來。
兩人挨著圓桌并肩坐,周京延沒有要走的意思,許也沒再說什么。
不想在身體不方便的時候,還為這些事情吵來吵去。
此時此刻,病房里很安靜,周京延偶爾給許夾菜,筷子敲在她碗邊的聲音,都可以清晰的聽見。
吃完飯,周京延把餐桌收拾了一下,許蹦著說要去洗澡,周京延又把她抱去洗手間了。
只不過,他要留在洗手間里的時候,許沒讓,非把他推出去了。
……
后來的兩天,周京延沒去公司,讓武放把他的電腦送過來了。
他在醫院陪許住下了。
盡管許說了好幾次不用這樣,讓他去忙,周京延還是留在這里。
直到周六這天上午,有個國外的合作方過來,周京延需要過去見對方一面,許這才終于得已清閑片刻。
坐臥在病床上,她剛剛修改好前段時間寫的論文,門口就響了敲門聲。
以為是同事過來探望她,許看著門口處輕聲說道:“請進。”
說罷,連忙又看向電腦把論文保存。
這時,房門被打開。
許抬頭看過去,卻見過來的人并不是星辰的同事,而是霍少卿。
一時之間,許的腰背都比剛才挺得更直,連忙驚訝的打招呼:“霍秘書長。”
只是,他是怎樣知道自己受傷,他怎么過來了?
看許要起床,霍少卿走近病床,抬手做了個讓她別起床的手勢,笑著說:“別客氣了,本來就受傷了,不講那么多禮節。”
霍少卿這么說,許撐在床上的兩手又落了下去,看著霍少卿說:“霍秘長怎么知道我在醫院?”
拉開周京延坐過的那張椅子,霍少卿坐下去說:“和硯舟見面時,聊起你們的產品,硯舟告訴我的,說你傷到腳在住院。”
“哦!”許聽后,淡淡的應了一聲。
接著又要起身的說:“我還是起床給霍秘書長泡杯茶吧。”
霍少卿被逗笑,起身按了她一把說:“許老師,不用這么客氣的,你可是病人。”
又問她:“傷好些了嗎?”
被按了一把,許只好坐了下去說:“好多了,其實都不用住院的,就是來回打針不方便,所以就住了。”
霍少卿又問:“都是一個人在醫院嗎?有家人陪護嗎?生活上有沒有哪里不方便的?”
霍少卿的領導味還是很足,雖然已經很注意,但語間總還是少不了一些習慣。
許點了一下頭,回他說:“有的,有家人陪護,都挺方便的,謝謝霍秘書長關心。”
怕氣氛陷入安靜的尷尬,許又想起什么似的問霍少卿:“對了霍秘書長,機器人您使用的怎樣?有建議給我們嗎?”
霍少卿一笑:“暫時還沒有,后期有好的建議,我聯系許老師。”
許:“可以的,您可以隨時聯系我,我這腿傷沒有大礙的,等打完針就回公司了。”
……
與此同時,病房樓下。
周京延已經見完合作方,已經回來醫院,已經到停車場了。
剛才的時候,溫蕎給他打了電話,說想過來看看許,周京延拒絕了。
讓她別過來。
停好車子,拿著給許買好的點心,周京延就上樓了。
剛剛走到病房門口,還沒抬手開門,就聽到里面有聊天的聲音傳來。
霍少卿?
霍少卿的聲音,周京延很熟悉。
聽到他的聲音,周京延立刻想起了霍家老爺子前些日子壽辰,是霍少卿招待的許。
他還過來探病,挺客氣的。
想到這里,周京延落落大方把房門推開了。
房間里,許和霍少卿聽著有人開門,兩人同時都看了過去。
許抬頭,霍少卿則是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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