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來,她便什么都不準備了。
去廚房把筷子和勺子拿著遞給周京延時,她看見周京延把額頭上的紗布取了。
傷口挺大,也挺明顯的。
接著許遞給他的筷子,周京延淡聲說:“坐。”
聽著周京延的話,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又看了一下他的傷口說:“昨天不是故意的。”
又問他:“你去醫院看了沒?打了破傷風沒?”
周京延:“沒大礙,等會上點藥就好了。”
接著又對她說道:“法務部已經把資產清算出來了,清單我等下給你一份,你看看有沒有什么特定想要的。”
周京延突然提起這事,許抬頭就看了過去。
原來,他昨天說的聊聊,是聊這事。
看著周京延,許搖了搖頭:“沒有,協議方面你說了算。”
這時,周京延卻又問道:“看上陸硯舟了?”
餐桌對面,許哭笑不得,她說:“不是,我昨天是去探病的,陸硯舟拗不過心心想吃漢堡,他是帶心心去,順道就把我一起帶去了。”
屋子里很安靜,安靜到兩人說話都可以聽到淡淡的回響。
話到這里,許又調侃的說了一句:“不過,你眼線真多。”
許的話,周京延吃了一大口面,繼而看著她夸道:“廚藝進步了。”
聽著周京延的夸獎,許笑笑不說話了。
她廚藝沒有進步,甚至還退步了,他是太久沒有吃她做的飯菜了。
結婚以后,這是第一次吧。
快離婚的時候。
記得以前她去周家玩的時候,他總愛讓她給他弄點吃的,一碗蛋炒飯他都能吃的很香。
只不過,都是過去了。
靜靜看著周京延,想到他們以前的友好,再想想婚后這幾年,從前的那些美好,好像都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片刻,周京延吃完東西,許把碗筷收好上樓時,周京延讓她去臥室一趟,許跟他去了。
進了臥室,周京延果然把一份厚厚的資產表遞給了她。
許接過資料,有點沉甸甸。
周京延的身家真厚。
低頭隨意翻看了幾頁紙,許說:“太多了,我回頭再仔細看,不過我沒有什么要求,法務部那邊可以擬協議了。”
“對了,還有你之前轉給我的股份,你讓法務部也把協議擬一下,我這邊好簽字。”
看許一點挽留,一點不舍都沒有,周京延眼神漸漸黯淡。
之后,轉身走去落地窗,從旁邊拿起香煙和打火機,就給自己點了一支。
煙霧從他口中吐出來時,周京延也跟著長呼了一口氣。
他身后不遠處,許看他不說話,她手里拿著資產資料,看著他的背影說:“那我先隔壁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
許話音落下,周京延撣了一下煙灰,轉身問道:“許,這婚就非離不可?”
直視著周京延,看他心情似乎不太好,額頭的傷口也比較明顯,許溫聲說:“我們不合適。”
這三年,她有多努力過,就發現他們有多不合適。
就這樣看著許,兩人僵持了。
后來,周京延先回神的,他走近茶幾,彎著腰,把剩下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一時之間,臥室里的氣氛也隔外壓抑。
許收回眼神,轉身要離開時,只見周京延兩步走了過去,就把她手腕抓住了。
許轉過身。
四目相望,周京延把手松開了。
側轉過身,他兩手揣回褲兜,一時半會,沒再說什么。
許見狀,揉了揉被他抓過的手腕要走時,周京延卻又再次轉過來,雙手捧著她的臉,就吻上了她的唇。
周京延突如其來的吻,許被他吻的往后退了好幾步,直到跌坐在床上,她才停止后退。
沒有閉眼睛,她目不轉睛看著周京延,只見周京延吻的很深情,很沉醉。
手里還拽著周京延的資產財料,許腦海里卻都是從前的回憶,他們還很要好的時候。
周京延沒有和溫蕎一起投資盛大,其實她心里還是有些動容的,挺感激他給她留了最后一點體面。
要不然,他把這層窗戶紙毫不留情的撕破,那她這三年的戲就白演了。
她只會更像笑話。
一陣熱吻,周京延額頭抵著許的額頭,兩手捧著她的臉,低聲問:“許許,這婚不離好不好?”
許許?
許抬頭就看向了他。
他很久很久都沒這樣叫過她了。
一動不動的看著周京延,許幾次想開口說什么,卻幾次欲又止。
她已經表態過很多次,周京延還這樣問,這是讓兩人都為難。
盯著周京延看了一會,許輕輕把他從自己跟前推開,輕聲說:“你額頭的傷還比較嚴重,我給你擦點藥,你身上的鞭傷也還沒痊愈吧,要不要也擦點藥。”
說著,她起身就把藥箱拿過來了。
把醫藥箱打開的時候,她說:“你坐下吧,要不然太高了,我擦不夠。”
聽著許的話,周京延在床邊坐下了。
這時,許則是拿著棉球,沾著藥水輕輕幫他消毒,然后又幫他上了藥,貼了紗布。
許的動作很輕,給他擦著藥時,偶爾還會彎腰往傷口吹吹氣。
以前她受傷的時候,她媽媽就是這樣照她的。
等幫周京延把紗布貼好,許溫聲說:“好了,只是明天還是別洗頭,別碰水了,或者貼個防水膠布吧,藥箱里有。”
許剛把話說完,周京延一下就把她抱住了,還拉著她的手,讓好跨坐在他的腿上。
兩人的姿勢很曖昧,許條件反射要站起身時,但周京延兩手按在她的腰上,完全不給她起身的機會。
推了周京延兩下,沒能把他推開,許便一本正經的看向了他。
看著周京延的眼睛,她知道他是在追問剛才她沒給的答案。
房間里彌漫著藥水的味道,許抿了一下唇,鄭重地問:“周京延,那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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