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看著張華的表情,越來越激動,他拍了拍張華的肩膀,道“古人說過‘未經別人苦,莫勸別人善’,我對你的遭遇這次是真的清楚了,我本來是不想來的,書記讓我勸勸你,看看從其他地方能不能給你做一些補償。”
張華搖頭,說“主任,錢,我有,我就一個人,有吃有喝就行了,工作,我有,我什么都不缺。無論將來到什么時候,我都不會原諒代沖的代家與李店的李家。”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先過去吧,我回去跟書記匯報一下。”
望著劉主任的背影,張華心底對他卻是一陣失望。
第二天下午,剛剛練完車正準備坐公交返回鄉政府的張華接到馬主任的電話,說“小張,你現在在鄉里不?”
張華道“馬主任,我在縣里,正在等公交車回鄉里。”
“那好,回來了第一時間給我聯系。”
馬主任說完就掛了電話。
晚上快七點的時候張華下了公交車,給馬主任打過去電話,馬主任約他去鄉東邊的橋頭飯館見面。
在橋頭飯館的一間雅座里,張華見到了馬主任和廖主任二人。
馬主任很是凝重的告訴張華“小張,你到底什么事惹到了書記,書記把你從林業辦調出去了,到提灌站看水庫。”
張華也是無語,不聽書記的話就去看水庫?他書記憑什么要插手自己的事呢?一碗水端平不好嗎?為什么只針對自己?自己也沒做錯什么吧?
張華微笑道“書記是領導,他讓我干什么,我只能干什么了。”
馬主任也是無奈,只是“哎”了一聲長嘆。
就這樣,第二天上午,鄉黨政辦一紙調令將張華調到離鄉政府所在地二十里地的一個水庫,水庫邊是兩間房子,一個是機房,負責泄洪放水的開關全在機房中。
另一間房子是休息室。
上一任看水庫的是一個老頭,雇傭的當地的老百姓,年齡大了,自己要求不干了,現在將張華派了過來。
張華騎著摩托車不到十五分鐘便到了地方。將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收拾了出去,又打開門窗通風了半天,終于沒有了霉臭味了。
又騎著摩托車去附近村莊里的商店買齊了物品,當晚就住在了這。
縣城某酒店,鄉黨委張書記很是氣憤的放下手里的酒杯,對著代明遠說道“他張華好歹是個公務員,他沒有惹你們,他只想好好干工作,掙一份工資活著,你們為什么非要對他趕盡殺絕?
現在好了,全鄉的眼睛都盯著我看,你代明遠咱們是同學不假,但是萬事得有個限度,你把那孩子逼急了,他萬一要做點什么傻事,看誰倒霉,反正他就一個人。”
代明遠說道“我也不想逼他什么,總是感覺不踏實,要不然你把他調到其他地方去吧?”
張書記哼了一聲“老代,有很多事不要太過了,他現在一個人睡到水庫上,已經是我做人的底線了,你還要怎么樣?要不你帶著你的孩子過去把他殺了?”
代明遠笑了一下“好好好,算我沒說,老張,就此打住,我聽你的,今后絕不會再難為那個孩子。”
張書記說道“你最好說到做到,別太過分了,還有,你趕緊將代英的事完結,那幾個辦事的警察一定要把錢送到位。”
“放心吧,該送的都送了,連你的那份也送到家里了。只是鄉里的于副書記堅決不收,看見我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老代,我在雙河快十五年了,從普通科員到書記,一路走來也是很辛苦,不是照顧你五年前我就調走了,現在的政策越來越嚴,對黨員干部的要求也越來越高,我現在睡覺都睡不踏實。
你老代可千萬不要當典型,尤其農村打擊村霸,你的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狂妄,該收斂收斂了。
對了,你的連襟兄弟選副市長還有戲沒戲啊?春節的時候他說去京城見一個領導,我給他搞了好多土特產,他可不能過河拆橋啊。”
代明遠道“我還不知道呢,連續打他三天電話了,無法接通,可能在開會,要不然就是在哪學習呢。”
張書記想了一下說道“杜鄉長的關系你維護的怎么樣?”
代明遠一笑“放心吧,這會正跟代英在市里一家洗頭城呢,杜鄉長可是個多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