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這些年里她都在兢兢業業地扮演一個溫婉體面的傅太太。
為了給傅東擎省心,為了讓他放心出去工作,甚至為了他嘗試壓抑自己去迎合傅學森和蔣秀蘭對于兒媳婦的要求。
到了最后,她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只有這些年再跟丁予期互懟的時候,才能肆無忌憚地宣泄自己,為壓抑的生活找到一個小小的出口。
她看向丁予期,正好對上他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小販似乎也沒遇到過這么百發百中的女孩子,氣哼哼地把他們剛才套中的幾件東西拿了過來。
蘿卜去接的。
他打著圓場說道:“我們換一個玩吧,嫂子太牛了,我們不能逮著一只羊薅羊毛啊!”
大拿看向了旁邊的射擊攤子。
對面的墻壁上,是一整面墻的小氣球。
旁邊還掛著許多跟人差不多高的玩偶作為獎品。
“我們去玩那個?”
老姚立刻擺了擺手:“你跟丁兒可都是當過狙擊手的,玩這個太欺負人了,人家老板掙點錢也不容易。”
蘿卜立刻舉手:“那我去唄,我最菜。不過我一個人玩也沒什么意思啊,嫂子,我倆一起?”
宋凝沒什么意見,點點頭:“可以。”
“夠了!”傅東擎走了過來,一把扯過宋凝的手,握住她的肩膀:“阿凝,我送你回去。”
“誒誒誒!”老姚和大拿一起上前,一邊一個推開了他,讓他不得不放開了抓著宋凝肩膀的手。
老姚冷哼了一聲說:“傅總,離都離了,男人一點兒行嗎?別黏黏糊糊的甩都甩不干凈。”
傅東擎重重推了回去,拉著宋凝就走:“阿凝我們走,以后少跟這些人來往……”
“傅東擎。”
宋凝被拉著走了兩步,然后站定,不再往前。
傅東擎察覺到她的意圖,也停下了腳步。
他帶著些無奈和祈求:“阿凝,不要鬧了好不好?我送你回去休息,你用殺菌洗手液好好洗個手,然后好好休息。我知道你介意我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也不求你現在就能原諒我。但你不能這么墮落下去……”
“我怎么墮落了?”
“你……”傅東擎咬了咬牙,別過臉去:“出來找什么工作,對誰都要賠笑臉,大晚上的不在家待著,還被這群流里流氣的人帶出來玩這種臟兮兮的游戲……”
“我現在在衛斯理做經理,是為了實踐和學習,將來更好的管理我爸爸留下的麗晶酒店。傅東擎,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你在意過我爸爸的酒店嗎?”
“可你爸爸那個酒店也沒多大,掙不了幾個錢的。你乖乖在家里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傅太太不好嗎?何必非要吃那個苦呢?”
宋凝往后退了一步,搖頭:“不好。”
“阿凝,你真是被丁予期帶的心都野了……”
“傅東擎,有些事情,我們用這個來決定吧。”
宋凝偏頭看了看旁邊的射擊攤子。
傅東擎用一種不可置信地眼光看著她:“阿凝……”
宋凝伸手,丁予期早已準備好了,把一桿調好的氣槍遞給她。
宋凝拿在手里掂了掂,輕聲對傅東擎說道:“如果我贏了,我們好聚好散,以后我們就單純只是酒店經理和客人的關系,我會盡力服務好你和你父母,以后你們離開了,我們就再無瓜葛。”
她的語氣溫柔而堅定,并不是帶著沖動的氣話。
她是認真的。
傅東擎垂在身體兩側手緊緊攥成拳頭:“那如果我贏了呢?”
“你說個賭注?”
“回到我身邊。”他說:“我父母暫時還是不能接受你,所以你得繼續留在s市,但是必須得在我的勢力范圍內,我會派人過來專門保護你,我來找你的時候,你——不準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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