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東擎忽然驚呼了一聲:“阿凝!”
丁予期一回頭,就看到宋凝只圍著一條浴巾就跑了出來。
頭發也沒完全擦干,還在滴滴答答的滴水。
“唐婷沒事吧?”她有些急切。
丁予期微微蹙眉,擁著她回了屋里:“晚上外面冷,怎么穿成這樣就跑出來?”
他視線下滑,眉心擰得更緊了:“鞋也不穿。”
他把她按在沙發上坐下,去客臥取了她的拖鞋出來,蹲在她面前。
一手拿著干凈的濕紙巾,一手捏著她的腳腕,幫她擦腳。
他的手上有輕微的薄繭,刮在皮膚上有一種粗糲的觸感。
但轉瞬間就被濕紙巾軟柔冰涼的觸感所代替。
這種粗糙和柔韌交替的觸感,讓她微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丁予期留意到了,直接站了起來,轉身去了客房。
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條薄毯,輕輕披在她身上,然后緊了緊,把她嚴嚴實實的包住。
他繼續蹲下來幫她擦腳:“不是唐婷,別擔心。”
宋凝輕輕把腳往回抽了一下:“我……我自己可以。”
丁予期卻沒松手,繼續手上的動作:“再擔心朋友,也要顧念一下自己,嗯?”
宋凝低下頭,嘆了口氣:“我是怕傅東擎又發瘋。”
“你怕他用唐婷威脅你?”
“……他之前就這么干過一次。”
丁予期點了點頭:“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交給我,我來解決。”
嗡——
剛剛被丁予期順手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是一條消息進來。
沒有文字,只是一張圖片。
丁予期掃了一眼發消息的號碼,“傅東擎發的。”
“剛剛是他打的電話?”
“嗯。”
“說什么了?”
擦完一只腳,他溫柔地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然后去撈她的另一只腳繼續擦。
“反正還是不死心。”
宋凝點了點頭。
丁予期輕笑:“你不問我他具體說了什么?”
“你不是說他不死心么,我大概能猜到他都說了些什么,不用問。”
丁予期低下頭去,聲音有些低沉:“你們這十五年沒白處,你確定挺了解他。”
“我是了解你。”宋凝說:“我們兩個斗嘴斗了這么多年,我跟你說的話比跟傅東擎說的話多多了。”
聽到這里,丁予期微微哼笑了一下:“也是。”
兩只腳都擦完,他把濕紙巾隨意一扔,站了起來,卻很快朝著她俯下身子:“我抱你回去?”
宋凝捏著浴巾的邊緣,別過臉去:“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鞋子就行,謝謝。”
丁予期含笑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勉強她,起身去了客房。
很快,他就回來了。
兩手空空如也。
宋凝:“鞋子呢?”
“不見了。”
宋凝:“……”
丁予期說:“這次真不是我耍心機,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