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小心翼翼地拖著,一點都不敢用力。
蘿卜偏頭罵了一句臟話,眼眶都紅了:“這個仇我記住了!”
一起奮戰過的戰友才會知道,一個狙擊手的手傷成這樣,幾乎等于職業生涯的終結。
更或許,他后半生的生活都會收到影響。
宋凝咬著唇,只聽到頭頂上傳來丁予期低沉到有些沙啞地聲音:“我也記住了。”
一行人回到丁予期的船上后,分別把宋凝和大拿都安頓好。
丁予期躲在她床尾,低聲說:“收到信號我就立刻趕過來了,沒來得及帶醫生。等上了岸我就立刻派人送大拿去醫院。”
宋凝點了點頭,但看到大拿那條軟趴趴地手臂,心里還是一抽一抽的疼。
老姚和蘿卜也脫下衣服,給大拿蓋上。
他正在發燒,整張臉一直到脖子都紅彤彤的。
老姚問了一句:“嫂子,那個姓傅的還對你做什么了嗎?”
宋凝搖了搖頭:“他似乎回去還有事要處理,把我銬在船艙里就離開了,你們也來的也很快,他沒機會了。”
其實宋凝知道老姚想問什么。
她現在畢竟是丁予期法律意義上的妻子,而傅東擎擺明了對她賊心不死,把她劫走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宋凝抬頭去看丁予期的反應,他好像并不怎么在意這個問題,而是目光鎖定在了她的手臂上:“這個傷是怎么弄的?”
“我自己劃傷的。”
“自己?”
“真的是我自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霎時間,她被擁在了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里。
丁予期抱著她,并沒有太用力,生怕碰到她的傷口,可是力道也不算輕,牢牢地把她箍在懷里。
算起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以夫妻的身份擁抱。
跟之前那幾次為了逃脫傅東擎而被迫肢體接觸很不一樣。
她能感覺到丁予期在微微顫抖。
“……他真的沒怎么樣我。”
“宋凝。”他的聲音悶悶的。
“嗯。”
“對不起。”
“什么?”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他把臉埋在宋凝的頸窩里,聞著她身上好聞的梔子花香,聲音有些悶悶的。
宋凝沒太聽清楚。
她又追問了一次:“你說什么?”
“以后,你要去哪里我都會陪著你。”
這一次,她聽清楚了。
“好。”
幾個人靜靜的待了一會兒,調整了一下情緒。
與此同時,船也在以最快的速度往岸邊駛去。
宋凝在路上,才聽老姚他們說起了來龍去脈。
“……一開始我們都急瘋了,還是丁兒腦子轉得快,說是要鎖定小型游艇。然后蘇菲姐那邊帶來的人瘋狂的搜尋海上的無線電信號,但是一晚上都沒什么收獲。”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終于有一個一閃而過的衛星電話信號被捕捉到了,丁兒立馬帶著我們往這邊趕,連坐標都是在路上才慢慢確認到的,這才找到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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