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薄薄的毯子緩緩展開,被他用遍布細小傷口的手給蓋到了宋凝身上。
宋凝睡的并不安穩,她半夢半醒之間似乎做了個噩夢,夢里沒有推門而入的蘿卜,只有一個冷冰冰的噩耗。
一陣鈍痛漫過心間。
原來如果丁予期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她也是會難過的,他對她或許沒有特別重要,卻也早就不是什么無關緊要的人了。
“丁予期……”
宋凝輕聲呢喃著喚了一聲他的名字,等意識到自己就趴在他的病床旁邊,瞬間感到難為情的清醒了過來,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我沒哭啊,我只是——”
話剛說了個開頭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因為昨晚還躺著個人的病床赫然已經空了,就連被褥和枕頭也整理的特別整齊。
可時間還早,護士也不像來查過房的樣子,難不成是出事了?
宋凝瞬間想起了方才做過的夢,她著急忙慌的站起身來,一邊往病房里張望一邊喊著丁予期的名字,見始終沒人回應,連自己尚未洗漱都顧不上了,困意全無的又往外跑去。
病房門剛打開,一道剛好折返回來的身影就跟她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丁予期及時抬手護住宋凝,關切道:“怎么了?大早上的急成這樣?”
宋凝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攥住了他的手臂問:“你去哪兒了?”
丁予期感到好笑似的一抬手:“當然是買早餐去了。”
宋凝聽到這話更生氣了,同他拉開距離道:“你現在是病人,最需要做和最應該做的事都是養傷!”
“小傷而已,休養了一晚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丁予期見她肯關心他,就已經夠高興的了,哪里還會計較太多,唇角上翹道,“喏,你還沒吃早飯吧?不然先吃點早餐消消氣。”
她這才注意到,原來他沒護著自己的那只手里赫然提著一袋早餐,是熱騰騰的小籠包和豆漿,而這兩樣都是她喜歡的口味,讓她登時沒了責備他不好好養傷的底氣,只能拉著他回病房。
如果丁予期愿意,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甩開她的手。
可是他非但沒有,反而緊緊回握住了她的。
宋凝對他的心思毫無察覺,單就是把早餐放到床頭柜上,然后按著他躺下,氣呼呼的叮囑道:“你知不知道,昨天醫生都跟我說過什么?你脫水嚴重,如果晚一些被找到很可能會喪命!”
“之前不知道,但是現在知道了。”
丁予期自知亂跑不對,所以表現的格外聽話,哪怕是被她沒好氣的訓了,也照樣發自內心的感到幸福,只在嘴上逞能,“宋首長,我保證管住這兩條腿,你不發話就一動也不動,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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