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在心中天人交戰一番,到底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實在是不值得為這樣的人惹上麻煩,況且他已經沒有能威脅到我的事了。”
她的軟肋唯有身邊在乎的人,而傅東擎注定只會淡出她的生活。
膝頭的藍絲絨盒子才是她需要在意的真實。
與此同時,丁家大門外的傅東擎幾乎陷入癲狂,他敲不開丁家的門,又無處發泄心頭的怒火,索性把氣都撒在了自己的車上。
哐當!
車門和引擎蓋被他用拳頭砸的不住作響,直到留下了明顯的凹槽,而他的手也開始流血才不情不愿的停下。
如果可以,他更想把拳頭砸到丁予期那張居高臨下的臉上去,好讓對方再也沒資格站在宋凝身邊。
可現在失去資格的人只是他。
正當他絕望之際,林瀾的電話不合時宜的打了過來,他想都不想的按下掛斷鍵,可她今晚卻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竟然沒有眼力見的又把電話打過來了。
傅東擎沒好氣的接起電話,第一句話就是態度惡劣至極的咆哮:“我不是警告過你,不準來打擾我了么?!”
電話是林瀾打過來的不假,但從聽筒另一邊傳出的聲音卻赫然屬于蔣秀蘭:“你說的這都是什么話?她懷了你的孩子,你竟然叫她別出現在你面前?”
這話讓傅東擎神情暴躁的捂住臉,在沒人能看到的地方幾乎是崩潰地說:“媽,好端端的你給我打電話干什么?不是已經跟你們說過,我最近有很重要的事要忙了么?”
他為了躲避父母,已經接連數日沒回過家了,沒想到蔣秀蘭還是不肯放過他。
蔣秀蘭聽到他的狡辯,氣不打一處來的抱怨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放著對你一心一意的好女人不要,非得跑去糾纏一個水性楊花的貨色,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
“媽,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說阿凝了?從前她對我一心一意的時候,是我對不起她,不是她對不起我……”傅東擎時隔這么長時間,總算肯面對現實了。
真正讓他和宋凝走到這一步的罪魁禍首壓根就不是丁予期,而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猶豫計較。
蔣秀蘭聽到他還在維護宋凝,連把話聽完的耐心都沒有,直接打斷道:“夠了,你爸不是已經提醒過你,別再接近那個女人了么?你這個節骨眼上替她說話,是不想回到公司繼續工作了么?”
傅氏真正的掌權人是傅學森,他手握權柄,從沒想過要放松哪怕一絲一毫,這讓傅東擎看似風光,實際上卻左右不了任何關鍵性決定。
現在蔣秀蘭又把傅學森搬出來打壓傅東擎,讓他的忍耐也到了盡頭,發作道:“好啊,那我就不回去工作了,反正你跟爸從來也沒想過要讓我做任何決定,你們堅持的話,我就讓你們如愿好了!”
“從小到大,我一直不曾違逆過你們的任何決定,為什么你們就不能也理解一下我,讓我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呢?”
這不是他第一次產生類似的疑問,但卻是他第一次把內心的真實想法給問出口。
蔣秀蘭對宋凝的態度跟傅學森相比,一直是更刻薄,但她畢竟疼愛傅東擎這個獨子,所以沒那么激烈,但她今天卻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疾厲色的反駁道:“沒有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這樣的態度實在是讓人沒法不起疑。
傅東擎心底閃過一個存在許久,但一直不曾得到驗證的念頭:“你們到底還有什么事瞞著我?是不是跟宋凝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