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李琮,你涉嫌殺害正妻竇氏,還不快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李琮把頭低下,故意發出鼾聲,對李琬的話置若罔聞。
“嫌犯李琮蔑視公堂,給孤杖責二十,挫其戾氣!”
李琬毫不猶豫的從面前箭壺里摸出一支令箭,拋在了大堂上。
李琮又驚又怒,瞪大雙眼問道:“李琬,你敢對我用刑?”
李琬面無表情的道:“嫌犯李琮藐視公堂,一不發,不對你用刑,你怎知大理寺是個什么地方?”
李琮暴怒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朝公堂上的差役咆哮道:“我乃大唐親王,我看哪個敢對我用刑?”
十幾個差役被李琮的氣勢震懾,面面相覷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爾等沒聽到本官所說?”
李琬大怒,拍案而起,“莫非是要本官親自行刑不成?”
看到李琬擼起袖子準備親自動手,負責杖刑的四個差役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摘下李琮的枷鎖,反扭了他的雙臂,按倒在地。
“對不住了,公堂上只有大理寺卿,沒有親王!”
“爾等放肆!”
“我是親王,誰敢打我?”
李琮拼命掙扎,奈何腳腕被鐐銬鎖著,無法擺脫。
“啪、啪、啪!”
連續好幾刑杖落在屁股上,頓時讓李琮發出幾聲慘叫。
“李琬,你竟敢對我用刑?你個惡毒小人,眼里還有手足之情嗎?”
“給本官狠狠的打,直到嫌犯交代為止!”
李琬把心一橫,又丟出一支令箭,“再加二十杖,死了本王負責!”
動手之前,差役們心里充滿了顧忌,但當板子落在屁股上之后,便找到了往日的節奏。
“啪啪啪啪……”
皮肉被抽打的聲音持續不斷,十幾杖下去之后,李琮的屁股便已經皮開肉綻,青一塊紫一塊。
“停、停、停……再、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李琮何曾受過這般酷刑,當下呲牙咧嘴的求饒。
李琬瞇著雙眼,猶如一尊雕塑:“那你到底是招供不招?”
“你倒是審問啊?讓我招什么?”
李琮攥著雙拳,紅著眼睛咆哮道。
“暫停行刑!”
李琬揮揮手,示意差役暫時退下。
“啊喲……哦……呼……”
李琮趴在地上,雙手捂著屁股,痛的呲牙咧嘴,恨不得手刃了這個同胞兄弟……
李琬正襟端坐,沉聲問道:“李琮,我問你,竇氏被何人所殺?”
“被刺客所殺!”
李琮趴在地上,依舊嘴硬。
“在何處被刺客所殺?”李琬追問。
“書房。”
“竇氏無緣無故的去書房做什么?”
“人都死了,我哪里知道她去書房做什么?”李琮反問。
“那你去書房做什么?”
“我去拿錢!”
“拿錢做什么?”
“我兒李信病重,妾室丁氏讓我親自去請湯太醫來給他診療。本王想著深夜叨擾,心中愧疚,便回家取點金銀,聊表心意。”
在大牢里的這段時間,李琮早就把應對的措辭背誦的滾瓜爛熟,當下很是熟練的回答著李琬的審問。
“李琮,你的錢會放在書房里?”
李琬雙眸圓睜,一字一頓的問道,“據我所知,你的內帑設在后院,而你的書房在前院與后院之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謊編的再圓滿也有漏洞,你要拿金銀為何跑到書房?”
“我……”
李琮被問的啞口無,頓了一頓道:“我在書房里存了私房錢不行么?”
李琬冷笑:“你這話在別人面前狡辯也許有用,但在我的面前毫無作用。整個慶王府你一九鼎,包括竇氏在內的所有妻妾都不敢過問財政,你何須存私房錢?”
李琮被戳破謊,索性耍賴:“你管我為何存私房錢?我就愿意把錢藏在書房,犯法嗎?”
“那我再問你,刺客殺了人之后朝哪個方向逃竄?”李琬又換了一個問題。
“我回來取錢的時候聽到書房有動靜,便推開門查看,發現竇氏倒在血泊之中。
刺客沖出來在我肩膀上刺了一刀,隨即朝后院沖去,并翻越后墻逃走……”
李琮趴在地上,重新組織語應答。
“胡說八道!”
李琬手中的驚堂木在桌案上重重的一拍,再次喝問:“你既然懷疑這個刺客是圣人派來刺殺你的,那為何在已經刺傷你的情況下,不置于你于死地,反而放了你一條生路?”
“我……我怎么知道?”
李琮有些頭大,感覺自己的回答逐漸漏洞百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