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薛柔沒有乘坐馬車,而是徒步返回大明宮。
他吩咐幾個太監把李健給自己押解回蓬萊殿,哪里也不準去,等著自己回去再說!
馬車粼粼,七八個太監簇擁著馬車自玄德門出了東宮。
衣衫略顯單薄的薛皇后走在凜冽的寒風中,身上卻感覺不到寒冷。
這一刻,她只覺得前途暗淡,自己培養的兩個孩子讓人看不到絲毫希望,自己愧為皇后,有什么資格母儀天下?
從玄德門到含象殿大概四里路程,薛柔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走到了含象殿門口。
“皇后駕到!”
在門前當值的內侍林寶玉急忙扯著嗓子吶喊一聲。
今天是大年初三,李瑛此刻剛剛練完五禽戲,正要準備批閱積壓了三四天的奏折,沒想到皇后突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一般情況下,薛柔不會在白天的時候來含象殿打擾,李瑛知道她既然來了,那就一定有事。
“呵呵……皇后啊,你來找朕有何事?”
李瑛放下奏折,滿面笑容的望向自己的妻子,這才發現她一臉愁容,臉色十分難看。
“哎呀,你這是怎么了,表情如此難看?”
薛柔嘆息一聲:“今天清晨,我父親來蓬萊殿找臣妾了。”“
“莫非家中有人生病?”
李瑛關切的問道,并吩咐吉小慶給皇后搬椅子來落座。
薛柔坐下之后說道:“他是以禮部侍郎的身份來見臣妾的,按理來說,本宮不該涉政。
但他是臣妾的父親,此事又牽涉到我的兒子,所以本宮只好插手。”
“詳細說說!”
李瑛一臉狐疑的問道,不知道這個老泰山為何要牽涉儲君,這可是官場大忌。
薛柔接過吉小慶遞來的茶盞,連續呷了幾口,滋潤下干渴的幾乎冒煙的嗓子,幽幽說道:
“太子前天帶著韋氏前往我娘家拜年,家父發現韋氏肚子異常,懷疑他的孕期不符,因此一大早便來見我,闡述此事的利弊。”
“呵呵……原來為了這事啊?”
李瑛撫須笑道:“咱們又不是不知道,韋氏在大婚之前已經有了身孕,就算早個半月二十天也是無妨,這世上嬰兒早產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足為怪!”
薛柔嘆息道:“真要是早個十天半月,臣妾也就不說什么了!”
“經過我一早晨的問詢,加上湯濟世的診斷,可以確定韋氏的產期在正月二十五到二月初五之間,比大婚之日的產期提前了足足一個半月。”
“哦……竟然這么早?”
李瑛著實有些意外。
想當年,自己十四歲的時候還在初中打王者農藥,而這小子已經開上豪華跑車了,小伙子的車技不錯啊!
薛柔繼續道:“是啊,太早了,臣妾也沒有想到會這么早。”
李瑛思忖了片刻,蹙眉說道:“這樣的話,那可要做好保密工作,至少要等到二月下旬才能將韋氏生產的消息公之于眾,以免惹來流蜚語。”
薛柔道:“臣妾來找陛下并不是想替韋氏隱瞞,而是想請圣人廢黜她的太子妃之位!”
“嗯?”
李瑛對于妻子的反應有些意外,這與她以往的性格大相徑庭。
韋熏兒未婚先孕的事情自己和她早就知道了,也就是比預想的早了一個月左右,竟然惹得她這位皇后動了廢黜韋氏的決心?
“陛下沒聽錯,臣妾希望能夠廢黜韋氏的太子妃!”薛柔再次強調。
李瑛霍然起身,負手踱步,“皇后為何突然起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