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荃?”
陸瀾摸著下巴,有些困惑。
“怎會是他?此人在書院里,特立獨行,向來是不肯彎腰事權貴,一身傲骨清風,穿著補丁的衣裳,昂首闊步的。而且還有一點,他的才華我見過,是個大才。這樣的人,為何會甘愿淪為替考?”
顧星晚沉思了一下,書中對于董荃所提不多。
因為在董荃替考完之后,就被梅湘寒給關起來了。
關在一處地牢里,幫他寫文、作畫,繼續為梅湘寒的仕途和名利榨干價值。
直到幾年后病死在牢房里。
顧星晚看著陸瀾,這一遭,怕是跟他有點像。
所以顧星晚不敢告訴他這些,免得觸碰到他的傷心事。
“陸郎,一會兒我們贖回首飾,要不去董荃的家里看一下,興許能找到答案。”
“好!”
二人進入問鼎閣之后,方才那個掌柜還沒從上一位大主顧的喜悅中回過神來,這又來一對壁人。
而且這一對壁人,相貌和氣度,比上一對還要更絕。
今兒個是撞大運了?
難怪早晨出門的時候,窗前的喜鵲叫喳喳呢!
“公子,夫人,敢問鄙店有什么能幫上您二位的?”
掌柜的客客氣氣的點頭賠笑。
“掌柜的,這是保單,我來取回之前當在這里的一枚玉佩。”
簡傲珠將一張保單拿給他。
掌柜的雙手迎上,這件玉佩估價萬兩,極為不凡。
不過當時貨主只需要一千兩銀子。
“好說,您稍等片刻,在下去核對一下字據。”
“好!”
顧星晚和陸瀾在外頭的客座上落下。
陸瀾笑道:“娘子,當時缺錢,怎么不跟我提呀?那會兒咱們可是已經互許終身了。”
保單上的日期,是在他重生之后,說明那時候已經發生了中秋夜的那件事。
顧星晚輕描淡寫:“只是一樁小事罷了,怎會麻煩陸郎。”
陸瀾握著她的手掌:
“娘子,從今往后,你不許再踏入問鼎閣這種地方。你的所有珍寶首飾,都不能當,更不能賣。我賺錢養你一輩子。”
顧星晚低頭抿笑。
“是,我聽陸郎的。”
這廂里,柔情蜜意。
而掌柜的取了玉佩出來之后,直搖頭惋惜。
“可惜,可惜,這玉佩當真是稀世珍寶啊!我問鼎閣也只是有幸暫留一陣子。唉!”
掌柜的拿著錦盒出來,立刻笑臉迎上:
“夫人,公子,這是之前當的貨,您掌掌眼!”
顧星晚拿起那枚玉佩。
這玉佩從原身出生時就戴在身上,是娘親徐慧給她的。
徐慧生前在宋氏面前做小伏低,自己不愿意打扮,也很少給她買什么名貴的首飾。
以前顧星晚以為徐慧是沒錢,可拿到遺產的時候才意識到,是因為她的心地太過善良。
陸瀾仔細看著那枚玉佩。
色澤圓潤透徹,但上面的圖案,雖繁復古樸,卻十分熟悉。
“呲!”陸瀾柔聲道,“可否讓我看看?”
“嗯!”
陸瀾接過玉佩,仔細盯著雙面查看。
沒錯了。
之前南璇璣給的那本《寰宇神卷》里面,有一頁內容,就是畫著這個圖案。
不知道二者之間,是巧合還是有著某種聯系。
“陸郎,這玉佩你見過?”
陸瀾點點頭,不過卻沒有當場說明,“走吧,車上說。”
“好!”
二人拿著玉佩出了問鼎閣。
掌柜的在背后望著二人的背影。
隨后招呼來一名伙計,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沒了方才的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