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番話,顧星晚也是眉眼一欣。
原書中,墨淵手握十萬雄兵,可他是最窮的皇子,養兵需要堆積如山的銀子,而答案,就在司馬欣的身上。
司馬家在朝中的權勢地位不高,但論起朝中哪個家族最有錢,那必然是司馬家無疑。
因為司馬家祖孫三代,都占著一個肥缺。
也就是朝廷當中最富得流油的職位,戶部銀庫郎中。
國庫是朝廷每年收繳各項財政收入,聚集錢財之地。
但是戶部走銀,歷朝歷代都不是秘密。
所謂走銀,便是銀庫郎中和庫丁之間,通過“祖傳手藝”從國庫當中盜取銀子。
常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可人家銀庫郎中,只需一年,就能攢夠三輩子花不完的銀錢。
至于司馬家為何能長期擔任如此重要的官職,并且持續走銀,卻不被皇帝懲處,這里頭自然是有種微妙的“君臣關系”。
皇帝對于國庫的要求其實只有一點:朝廷需要銀子的時候,你能拿得出來就行。
司馬家秉承著“十取其一”的原則,從不多拿多要。
有了巨額的銀錢,司馬家憑借在南楚數不清的生意,將銀子越滾越多。
什么京城首富杜謙,南楚第一富商龐士元,那些不過是明面上的。
司馬家,才是南楚真正的隱形巨富家族。
他們的財富從不聚集于一人之身,而是分散到整個家族的產業之中。
而到了朝廷需要銀子的時候,司馬家從來不捂著口袋。
哪個地方鬧水患,人家出手便是幾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哪個地方鬧饑荒,人家隨隨便便拿出數百萬斤糧食。
可謂一方有難,司馬來擔。
另外,司馬家族的頭腦非常清醒,他們只發官財,不占高位。
至今為止,司馬家也沒有出過將相之種,族中子弟,多數都徘徊在三、四品的樣子,不敢往上走。
人家的目的很純粹,做小官,發大財。
對于皇帝而,反正不管是誰來當戶部的銀庫郎中,都是大量的走銀。
貪是一個無底洞,欲壑難填是人性。
保不齊換個新的,不但貪財,還不肯出錢出力,那豈不是更麻煩?
與其如此,皇帝不如找一個聽話、有度、懂得低調收斂的家族來長期打理。
司馬家甚至長期不參與奪嫡,不站隊,不表態。
但他們會觀察局勢。
一旦到了勝負已分的決戰時刻,他們便會將寶,全部押到出現勝利曙光的那個人身上。
歷史上,司馬家曾經三次押對寶。
所以他們做了三朝的銀庫郎中。
只可惜在原書中,司馬家最終還是押錯了。
他們所押寶的墨淵,最終沒能坐上帝位。
這里頭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司馬欣。
她用自己的命,來成全墨淵的內心想法。
原本如果從來理智出發,墨淵手握十萬雄兵,只需不顧陸家存亡,在外借助司馬家的雄厚財力,就是耗,也能把墨溟給耗死。
只是墨淵太在乎陸家了,最終鋌而走險,帶著全部家眷回京,企圖用親情和決心來為陸家鳴冤昭雪。
最終慘死在墨溟的屠刀之下。
但是顧星晚相信,這一世,司馬家不會再押錯了。
墨淵一定可以順利登基。
“八皇子妃,敢問令妹,可喜歡馬?”
顧星晚想找個機會,撮合這一對。
因為像司馬家這種財力雄厚的豪門,多少世家勛貴在打主意。
晚了真來不及。
“喜歡,她可太喜歡了。我們司馬府中便養了十幾匹名駒,這野丫頭閑著沒事兒就偷偷溜到郊外去騎馬,連個丫鬟和護院都不帶,當真是把我爹我娘給嚇死。你說這郊外時不時的冒出些個山匪劫道,出了事兒可如何是好。”
“正好,我們陸家最近剛到一匹大雪龍騎,不如明日就讓雁王殿下和二小姐過來陸家賞馬?”
顧星晚這邊提議著,旁邊和八皇子斗酒的陸瀾耳朵賊靈,聽到顧星晚拿他的大雪龍騎打窩,心口仿佛被刺了一刀。
他的大雪龍騎,怕是保不住了。
但娘子做出的決定,他也不敢說個不字。
“好極了!就明日。”司馬凝激動得合不攏嘴。
不過她又擔心的說道:
“我那個妹妹倒是好辦,明日我就是讓爹娘把她綁成粽子,也帶她去陸家。只不過,九殿下那邊…”
顧星晚安撫道:“這個您放心,我家陸郎跟九殿下打小就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他說句話,九殿下必到。”
“哎喲,那可真是太好了!”
其實京中的幾位皇子,跟墨淵并不熟。
試想也知道,一個被貶到雁州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的皇子,曾經大家覺得難有作為。
更何況一去就是三年,回來之后多少有些生分。
所以墨淵有什么喜好,結交了什么人,外人哪能知道。
司馬凝沒想到,陸瀾和顧星晚跟墨淵交情那么深,當真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