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秦山這樣說,段雪便看向了路長軍。
路長軍端坐在椅子上,看都沒看段雪。
段雪也就知道路長軍的意思了,索性也回到座位,不管席間的這些濫事了。
魏紅兀自假裝醉酒一般指責著秦山:“人家都說了,你不講團結,凈對自己人下手,河口鎮的那么多人都被你搞倒了,開會的時候你自己也承認了。”
“還有,你還愛欺負人,河口一個女的被你欺負得都去打掃衛生了。所以,今天你罵我的事情也就不足為奇了。”
“人家還說,你權力欲極強,在河口的時候就把那里的趙繼奎書記給架空了,到松樹鎮還想獨霸一方,所有人都要聽你擺楞啊?不聽你的就鏟除異己嗎?”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秦書記,有能耐你打我啊!你罵我啊!你也給我弄個處分啊!”
“就你這樣一個領導,你說,誰能服你?”
“嗝……”
說著說著,魏紅還打了一個酒嗝。
秦山面無表情地問道:“說完了嗎?”
“先說這些,別的以后再說!”
魏紅挑釁一般看向秦山,搖搖晃晃地朝他走了過去。
秦山拿起衣服,轉身出了包房,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包括路長軍。
當然了,任何人也沒有起來挽留秦山。
這種情況下,酒肯定是不能繼續喝下去了。
秦山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他也終于找到了一個非常合適的離場理由。
邊走邊穿上衣服,外邊有點冷,秦山出店不遠,就進了一家看起來還可以的賓館,開了一個房間。
坐在床上,秦山給嚴浩撥出了一個電話。
“鎮長,不,秦書記,今天應該是你到松樹鎮履職的日子吧,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喝酒嗎?怎么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兄弟了?”
私下里,嚴浩跟秦山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處得非常融洽,秦山又把他推到了鎮長的位置,電話一接通,他就非常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小孩沒娘啊,老嚴你現在方便吧?我有個音頻文件發給你,你先聽,聽完之后給我打電話。”
秦山沒有廢話,直接安排事。
“好,我沒事,你發過來吧!”
嚴浩立刻意識到,秦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不敢怠慢,滿口應承下來。
結束通話之后,秦山把魏紅跟李穎喝酒的那個錄音通過微信發給了嚴浩,然后點燃一根煙,跟張雨晴通話。
把酒席上發生的事情跟張雨晴說了一遍。
“嗯,這接風酒是沒法喝了,他們也太沒下線了,明目張膽地整人,沒準就是想把你灌醉了,明天再查你一個遲到,像你對付趙繼奎那樣。”
張雨晴氣憤地說道,身為組織部長,她是有辦法整治松樹鎮的干部,但是要趕上機會,不是想處理誰,一個令就能下去的。
而秦山這邊,基本上是火線作戰,是需要你來我往地過招。
秦山道:“我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也可能想要灌醉我,然后用更惡劣的手段擺布我,不排除這種可能。”
“那你怎么應對?”張雨晴問。
秦山笑了笑:“晴姐,你放心,我已經開始行動了,就看效果如何了!”
“那好,有什么事情,隨時聯系我……”
兩人聊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嚴浩打來電話,二人才掛斷電話。
跟嚴浩的電話接通后,嚴浩直接說道:“錄音我聽完了,這件事情很惡劣,應該李穎醉酒那天的事情吧?鎮長想要我怎么處理?”
嚴浩的稱呼有點問題,但他叫鎮長習慣了,反而喊書記不那么習慣。
秦山道:“李穎的父母,我在醫院見到過,挺好的人,雖然李穎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我還不想把事情做絕。你找李穎談,就今天晚上,讓她如實向鎮紀委檢舉跟她喝酒的那個女人,也就是松樹鎮黨政辦的魏紅。我這邊還有她們實施時的照片,一會兒發給你。”
“如果李穎愿意檢舉,就讓她找賀德辰連夜說明情況,賀德辰連夜向縣紀委李冰報告,李冰那邊我打招呼。”
“我想要的效果就是明天上午,縣紀委的人必須出現在松樹鎮政府,帶走魏紅。”